“天啊!我該不是喜歡上她了吧?”胡亦楓拚命地搖頭,強迫自己清醒,可範曉螢的笑臉竟如烙鐵印記般,刻在他的腦裡。
“對!一定是被範曉螢殘害的有了幻想症。”這樣想著,胡亦楓的心裡果然好多了。
若白看了眼像是犯病的胡亦楓,沒有理會,他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瓢潑的大雨,耳邊又響起初原一小時前對自己說的話。
“若白,你這次生病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發燒,我懷疑是你身體的某個器官出了問題,這段期間,你先儘量避免劇烈活動,等回到岸陽,再帶你去做個全麵檢查。”
初原的話,像一顆□□,而等她拿到檢查結果那天,便是炸彈引爆的時候。
忽然間,仿佛有什麼東西即將失去。
一連下了兩天的大雨,帶走了盛夏的燥熱,卻也將夏心心練功用的林子,變成了一片水窪之地。訓練營她又不想去,看來隻能回宿舍的小院子練了。
宿舍的小院臨近訓練營,營員們訓練時發出的聲音,在這兒都能聽得見,所以這便是夏心心為什麼選擇去偏僻的竹林練功,因為她隻有在安靜的環境下,才能真正的靜下心,鑽研元武道的招式。
歎口氣,夏心心緊了緊腰間的白帶。當初跟著外公學元武道時,她一直沒有去考黑帶。在元武道學者的眼中,黑帶是對自己能力的肯定,所以夏心心決定,等回到岸陽之後,她也要考個黑帶來。
“喝一一!”一記完美的橫踢迅速使出,踢在了院中的一棵槐樹上。誰知她用力過猛,把曉螢掛在上麵的鳥窩給踢了下來。正要去接,卻有一人已將鳥窩接住,掛回了樹枝。
夏心心望向來人,竟然是若白。他的臉色還有些蒼白,給人一種熬了夜的感覺,但他的眸子卻很亮,如同加工過的黑色曜石。
“若白師兄。”夏心心欣喜地喊了一聲,但又想到若白的病還沒有完全痊愈,於是趕緊把他往院外推。
不過,就算若白生著病,可他畢竟是個快二十的少年,夏心心費了好大力氣,愣是隻推著他走了幾小步。
明白了她的意圖,若白嘴角上揚,轉身低頭看著與自己隻有半步距離的她,開口說:“明天就是你和李恩秀的比賽,我過來看看你的訓練結果。”
距離太近,夏心心可以清楚地聞到若白身上淡淡的梔子花味,這件道服,是她前幾日在照顧若白的時候,幫若白洗的,和以前一樣,她還特意在水裡加了梔子花味的洗衣液。
見夏心心低頭不語,若白以為她沒聽清,又重複了一遍。
“是,若白師兄!”抑製著心裡的慌亂,夏心心後退一步,為若白演示她這幾天一直練習的旋風腿法。
多年前的岸陽,曾經掀起過一股秘籍風,百草手裡的《旋風腿法》便是所謂秘籍中的一本。就像雲嶽宗師說的,這本書裡的腿法其實很普通,但經過夏心心外公改良,並融入多方元素後,這套腿法已能擔得起旋風二字。
“呀一一!”
最後一招,也是最難的一招,它考驗的是練習者的騰空與速度,需要踩在對手的身上才能完成。每次練習到這裡,夏心心便會將樹乾當成對手,可今兒練習的院子裡,隻有這棵小槐樹,如果踩在它上麵,樹一定會斷。
及時地將腳收回,夏心心站穩身子,請若白驗收。
若白看著她,微微皺眉:“為什麼不把最後一踢練完?”
“這……”夏心心為難地看了眼槐樹,緩緩開口,“樹太細了,我怕把它給弄斷。”
若白也是練元武道,自然明白夏心心話裡的含義,他想了想,淡淡地說:“接下來,進行真人對練。”
饒是夏心心再傻,也明白若白這是要用自己替代樹乾,讓她來踢。可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能行嗎?
“若白師兄,我還是去林子裡練吧。”
“站住!”若白叫住快要跑出院子的夏心心,走過去,冷冷地說,“對著樹練再久,也不及與真人對打一次,我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你不用顧及我,拿出你的實力來。”
說著,已出腿向夏心心襲來。出於本能反應,夏心心向後一躲,旋身回擊一腳。若白輕鬆避開,對著她喊道:“從現在開始,把我想象成你賽場上的對手。”
想象成對手?夏心心閉上眼睛,再睜眼,已沒了擔憂之色,凜冽的眼神直直地盯著若白。
“呀一一!”
大喊一聲,再次向他襲去。
“夏心心,你看誰來了!”若白和夏心心才剛打了一會,就被方廷皓叫住了。她停下來,和若白一起望向院外,隻見方廷皓身邊站著的,竟然是夏明揚。
“哥!”兩步並做一步跑過去,抱住了夏明揚。
夏明揚輕輕拍了拍自家老妹的後背,眼睛卻看向了院中的若白。若白朝他點了下頭,算是問好。
方廷皓看了他們兩個一眼,伸手攬過了夏心心:“我要帶心心去吃飯,你們兩個隨意。”
說著,已拽著夏心心走了出去。
待走到無人的地方,方廷皓放開她,像個教訓不聽話女兒的父親一樣,歎氣說”:“你忘記前天醫生說得話了嗎?”
“我記得。”
“那你還那麼不愛惜自己!”
夏心心咬唇,乞求道:“彆告訴若白,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