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宋嵐未再猶豫,趕忙朝著嵞染行了一禮,算是感激。
嵞染笑著受了,心道他是個值得曉星塵深交的真心好友。
曉星塵頗為無奈的看著他倆,待看到嵞染笑夠了,他道:“嵞姑娘是要問在下九韻山的位置?”
嵞染點了點頭。
曉星塵一笑:“當年拜師之時,師父曾讓我立誓‘此生潛心修道,不得下山,不得入世,否則無論什麼理由,從此絕不能再回來,自力更生,紅塵中爬摸滾打,與師門再無關係,且不可向外人透露師門所在。’多年來,星塵一直謹遵誓言,從未向外人提及過有關師門的隻字片語,就連子琛也未曾透露。”
聽到這兒,嵞染立即打斷了他:“既如此,你若是告知了我九韻山的位置,那算不算是違背誓言?”
聞言,曉星塵笑了笑,抬手將信紙還給了她:“我學藝之時,門中邀貼一直是由二師姐在寫,嵞姑娘既然能得師父親筆相邀,想來師父對此事應是極為看中。因此,告訴你也無妨。九韻山距此地不算太遠,出了櫟陽城後,嵞姑娘徑直往東走,在快抵達束州城時,你會看到一座栽滿淚竹的竹山,山門有條三條小道,每條道口皆掛著一盞常年不滅的燈籠,你選畫有兔子燈的那條直走便可。”
嵞染越聽越奇,彆的地方她不敢說,但束州城她熟悉啊,嵞氏舊宅就坐落在束州城中,至於曉星塵所說得那座竹山,她也十分熟悉。想當年在嵞家生活時,她可是常常跟嵞卿去那裡打野味的,打獵的人可多了,有好幾次她們都空手而歸。
都說小隱隱陵藪,大隱隱朝市。抱山散人選擇將門派建在那裡,倒是不負盛名。
也難怪曉星塵會如此尊敬她。
不過,話說回來,她明明去了那麼多次淚竹山,為何卻從未發現那裡有個門派?
正想著,曉星塵給了她一個香囊。
嵞染打開來一看,發現裡麵是一張黑墨所畫的符篆。
“曉道長,這是……”嵞染研究仙門符篆多年,還從未見過用有人用除朱砂之外的顏料畫符,所以她有點好奇這東西到底是不是符篆。
像是早就料到她會奇怪,未等她把心裡的疑惑道完,曉星塵已開始解釋:“此符無名,乃是家師一故友所創。家師曾說,當年她隱居淚竹山後,因她不想被山下百姓打擾,所以她的這位故友便在淚竹山上設了一個就連而今的仙督溫若寒都難看出的幻術結界,而這符,便是開啟結界的唯一鑰匙。”
經他這麼一說,嵞染算是懂了淚竹山上那三條小道的石板數年來為何一直嶄新如初,敢情原來是由幻術所化。唉……枉她嵞染還自詡結界高手呢,到頭來居然連自己鬼打牆了都不知道,而且還不止一次。
鬱悶啊!
“那……”嵞染鬱悶夠了,回歸正題,“我該怎麼用它?”
“很簡單。”曉星塵笑道,“帶身上即可。”
“……”嵞染驚悚了,“就這麼簡單?”話說,她怎麼那麼不信呢。
曉星塵看了眼同樣驚悚的宋嵐,無奈道:“千真萬確。”
嵞染:“……”好吧,你長得好看,說什麼都對。
“對了嵞姑娘,能否請你幫我一個忙?”
對於長得好看的人的請求,嵞染向來不會拒絕:“曉道長但說無妨,隻要我做得到。”
曉星塵倒沒客氣:“家師喜愛讀書,所以我想請嵞姑娘幫忙買幾本書帶給家師。”
嵞染哈了一聲:“哈,她還當是什麼大事呢,原來是帶幾本書啊!這個簡單,說吧,要帶些什麼?”
曉星塵笑道:“束州城東有一書局,名喚玲瓏,家師最愛其中一位杜姓名家所著詩集,聽聞此人最近又出了新書,因此,還請嵞姑娘幫家師帶上一本。”說著,已是恭恭敬敬的給嵞染行了一記大禮。
嵞染摸了摸乾坤袋裡還未拆封的某本書籍,試探的問道:“曉道長說得杜姓名家,其名可是子騰?”
曉星塵錯愕:“嵞姑娘也知道杜先生?”
“……”嵞染當然知道,不單知道,她還認識呢。
至於原因麼,那就得從她入住嵞家的第二個月說起了。彼時,她還單純,因考慮到自己吃嵞家的喝嵞家的,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便一直在想法子掙錢。嵞卿知道後,雖是哭笑不得,倒也沒攔著她,後來,嵞卿見她花花腸子挺多,於是便介紹她去了玲瓏書局當編著。
嵞染在那裡當了三年編著,在職期間,她共寫了五部不下萬字的話本,其名分彆是《溫若寒和藍啟仁不得不說的故事》、《溫若寒的養娃心得》、《岐山火葬場業務的可實施方案》,以及《金光善的腎透支之旅》和《我與抱山散人闖蕩江湖的崢嶸歲月》。
而杜子騰這個名字,便是她為了不被正主打死而隨意取的筆名。
嵞染驚悚了。說真的,要不是她就是杜子騰本人,她真的死都不敢相信,堂堂聲名遠播的抱山散人,私下裡居然是這個調調。
嘖嘖,當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作者有話要說:為了加快劇情,有請抱山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