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嗷!”
妖獸撲倒籠子,發現裴向榮消失不見,呆在原地左看看又看看,開始刨地,似乎以為裴向榮鑽進地下躲藏了。
裴向榮當然不在地下。
他施展法術隱匿了身形的氣息,溜到梁佳楠身邊,將梁佳楠也隱匿了。妖獸能看到的人是裴如昔,但妖獸瞧她一眼,沒有表露敵意,也給予更多關注。
“可能是《花容月貌心法》令妖獸生不出傷害我的心。”裴如昔想。
妖獸不惹她,她看著它挖坑,手裡的水球遲遲沒有扔出去。
在裴如昔看來,受到威脅要把威脅解決掉,受到傷害要進行合理的反擊。此時她覺得妖獸不會威脅到自己的性命,自己也沒有受到妖獸的傷害,很難做出主動傷害妖獸的舉動。
三十丈外的空地上,裴向榮看著猶豫的裴如昔,歎息道:“昔昔不忍心打死妖獸,若是成烈在這裡……”
“昔昔有勇氣挑戰妖獸。”梁佳楠以己度人,“我修煉幾十年,尚且害怕妖獸,不願麵對妖獸。昔昔的同齡人見到這隻妖獸,恐怕會被嚇哭,不哭的也不敢和妖獸打鬥。”
說到這,梁佳楠生出感歎:“昔昔比我強,我得更加努力才行。”
裴向榮聞言,側頭注視她的臉龐,心情和眼神變得複雜。
梁佳楠也看向他,問:“盯著我作甚?”
“阿楠,我發現你變了很多。”裴向榮越看越覺得梁佳楠變化大,“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剛住進祖宅那會兒,你天天想著偶遇我,見到我便高興得眉裡眼裡全是笑。現在你天天忙著修煉和打鐵,見到我不僅不給我笑臉,還擺臉色給我看。”
“那是你礙著我修煉或打鐵了,換做我在你修煉時打擾你,你能高興?”梁佳楠拒絕接受指責,“不要分散我的注意力,我要看昔昔打妖獸。”
裴向榮懷疑她的目的不是看昔昔,而是懶得和他聊天。
成親之後,梁佳楠待他的態度一天比一天敷衍,難道她被器坊那些打鐵的精壯漢子勾走了?
他隱晦地瞧了瞧梁佳楠,打定主意觀察她一段時間,免得她做出不該做的錯事。
梁佳楠在看裴如昔。
裴如昔停止了《花容月貌心法》的運轉,砸出一個毫無攻擊力的小水球,把妖獸的腦袋打濕了。
埋頭挖坑的妖獸不耐煩地跺了跺腳,一雙小眼睛鎖定裴如昔,風一樣衝過來攻擊她。
它跑得很快,裴如昔的輕身術也不慢,輕鬆躲開它的衝擊,在它前方布置一條纖細而柔韌的水線。可惜妖獸識破了她的陷阱,及時刹住腳,止步於水線前。
如果它撞了上去,它的速度會使得水線像刀子那樣割開它的鱗甲,傷及它。
裴如昔與妖獸拉開距離,舉起手裡的寶瓶,將瓶中水撒向天空,令沒有形狀的水凝聚成一個個拳頭大小的水球,雨點般砸向妖獸。
這寶瓶是裴向榮送她的攻擊法器,瓶身隻手能握,瓶內裝著一缸柔水。
柔水是煉器師煉製的特殊水,裴如昔用柔水施展侵蝕術,威力比清水侵蝕術高兩倍,柔水施展的水繩、水球等法術也比清水施展的強。
妖獸不會任由天上落下的水球砸中自己,撒腿就跑,裴如昔用馭物術操縱水球跟上它,把它砸得嗷嗷叫。
水球像是堅硬的石頭,即便妖獸長著一身鱗甲,也挨不住砸。
不過,水球到底不是石頭,落到妖獸身上的水球往往會碎成一灘水,從鱗甲與鱗甲之間的空隙滲入,侵蝕妖獸的皮肉。
甩不脫柔水的妖獸發出怒吼聲:“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