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國公府二公子,若是知道自己後院的女人偷偷溜出來,找借口秘會外男,他心裡會怎麼想?
薑瑩臉色立馬變了,偷覷了眼沈右安的表情,見他不似說笑,心裡頓時一緊。
女人眼眸泛起漣漣水光,慌張地抓住沈右安寬大的袍袖,軟聲道:“你,你彆告訴他。”
她這樣的反應,又是往沈右安心裡添了把火,燒得他喉嚨發緊。
男人的臉色已經不能用簡單的陰沉來形容,眼神陰鷙如閻羅,隱隱帶起赤色,“這麼怕被他知道?”
她就這麼在乎裴二?
薑瑩沒有注意到他眼底的危險,改為抱住他的胳膊,嬌滴滴地細聲祈求:“大人,您千萬彆說出去。”
惶惶然像是被掐住了七寸,哪裡還有剛才耀武揚威的模樣。
卻不知,她越是擔心,就讓沈右安心底的陰暗越發深重。
沈右安沉默不語,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薑瑩心裡沒底,急得像是快要哭出來了。
她像從前那樣喊他,嗓音嬌麗婉轉,“清澄哥哥,我錯了,這件事千萬不能讓我夫君知道,求你了。”
清澄是沈右安的表字,意為清明澄澈,取自“怡神在靈府,皎皎含清澄。”
聽到熟悉的稱呼,沈右安眼底徹底暗下來,透不進一絲光亮。
他深不見底的墨眸緊盯著她,聲線低啞沉緩,慢條斯理地道:“你拿什麼求我?”
薑瑩被他問住了。
以前沈右安對她千般驕縱萬般寵,說是捧在掌心都不為過,她說什麼是什麼,求他做事從來不用拿東西交換。
現如今,她要求他,也需要拿什麼來交換嗎?
可他位高權重,手握重權,又有什麼需要的東西呢?
“你想要什……”薑瑩正想問他想要什麼,一抬頭,對上沈右安幽暗深沉的眸子,忽的心尖一顫,隱約明白了他的暗示,聲音頓時弱下去。
他自然是不缺錢財,不缺金玉珍饈。
那他還能缺什麼呢?
或者說,她能給他什麼?
薑瑩心裡一涼,無意識地鬆開了他的手臂,指尖掐進掌心,一時間搖擺不定。
沈右安似是等得沒了耐心,轉身便欲離開。
一見他要走,薑瑩哪裡還顧得上糾結,想也不想地展開雙臂,從背後抱住他的腰,“清澄哥哥,不要走。”
沈右安離開的腳步停下。
薑瑩不會天真地以為隻要這樣就夠了,她鬆開手臂,慢吞吞地繞到他麵前。
嬌軟的手心輕輕覆在他溫熱的胸口,而後不知羞地,將臉頰也貼了上去。
隔著薄薄的官袍麵料,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身軀精壯,胸腔裡心臟有節律地跳動著,一下又一下,不快不慢。
沈右安完全不為所動。
薑瑩咬了咬牙,抓著他胸前的衣襟,纖長細白的頸線仰起,努力去碰他的唇。
隻是兩人身高差距懸殊,她踮起腳,也隻能勉強夠到沈右安的下頜,唇瓣擦著線條淩厲流暢的下頜線過去。
嘗試了兩次,薑瑩跌進他懷裡,眼裡噙著水濛濛的霧氣,麵頰羞得通紅,“我,我夠不到。”
沈右安垂眸看她一眼,邁步往回走。
薑瑩還以為他要放過自己了,剛呼了口氣,沒想到沈右安繞回屏風後,坐回了塌上。
他掀眸,冷淡地望過來,意思很明顯——這次能夠到了。
薑瑩看了眼足以兩人躺臥的長榻,怕他有更過分的要求,更加忐忑不安。
沈右安長眸微眯,“怕了?”
“……不怕。”薑瑩硬著頭皮說完,提起裙擺,亦步亦趨地跟了過來。
她羞赧地伏在男人腿邊,層層疊疊的蓮葉紋華繡錦裙綻在他腳下。玉手撐在沈右安的膝上,借力徐徐攀了上去。
被沈右安不含一絲感情的眼神打量著,薑瑩一麵覺得他對待自己不像從前那麼好,心下失落黯然,一麵又覺得格外羞恥難堪。
“大人,我剛才不該跟你嗆聲,您不要生我的氣了。”薑瑩軟綿綿地喚著他,明眸水波瀲灩,怯怯地碰了碰他的喉結,又氣息輕顫地印上他的唇角。
像隻靈巧的魚兒緩緩遊動,小口小口地吮著清涼的水澤,動作小心翼翼卻格外嫻熟,全然不似當初的生澀。
儼然已經做過無數次。
沈右安喉結上下滾了滾,緊攥的手背青筋凸起,盤虯而猙獰。
他閉了閉眼,忽然一把推開了薑瑩。
薑瑩伏在塌上,嫣紅的唇透著一層水澤,粉頰如霞,微促地喘著氣。
見他神情比方才還要恐怖,薑瑩以為這樣仍然不夠,他還想要更多。
薑瑩小臉微白,猶豫著摸上他腰間的束帶,卻被沈右安一把捉住手腕,箍得腕骨生疼。
他的眼神複雜晦澀,有著滔天的怨恨,不甘,妒意,還有很多薑瑩看不懂的情緒。
“大人?”薑瑩不解地輕喚了聲。
沈右安眉眼冷戾,語氣冰冷帶著嘲弄,“還比不上我府中的歌姬。”
話落,他甩開她的手腕,霍然起身走出了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無獎競猜:猜一猜他有沒有歌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