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下次你跟他說,不必特意挑我和你父兄不在府上的時候過來。隻要他誠心誠意想見你,你也想見他,我們不會阻攔。”
秦凝紅了臉,聲音細如蚊喃,“……嗯。”
秦母跟身邊嬤嬤對視一眼,眼中都帶著笑。
等過了晌午,秦家父子從外麵回來了。
秦母把自己跟秦凝的談話,大致跟他們說了說。
秦父坐在圈椅上,道了聲:“當初這倆孩子兩情相悅,若不是謝家出事,璫兒早就嫁給他了,也不會被迫嫁給吳不思,差一點又受了牽連。”
秦蒼柏忍不住多嘴:“可不止是受牽連呢。”
“你什麼意思?”
秦蒼柏猶豫了下,還是把吳不思和他表妹的事情,如實說了出來。
秦凝之前不肯告訴爹娘,是因為不想讓他們擔心,可如今她已經跟吳不思徹底沒了關係,是時候讓父母知道了。
總不能讓吳不思明明做了惡心事,在爹娘這裡還留著好印象,沒這樣的道理。
聽完這件事,秦父秦母麵上都浮現出了不悅和怒意。
秦父慨歎道:“挑來挑去,最後還是挑錯了人。”
當初他答應謝遲晉,會給秦凝選一戶好人家。就算謝遲晉不提,他也不舍得把自己女兒隨隨便便地嫁出去。
他還記得吳不思跪在他麵前,誠懇地說要求娶秦凝的模樣。
秦父四方打聽吳不思的為人,打聽他們家的情況,最後還是看在他對璫兒滿腔真情的份上,才答應了他的求娶。
可沒想到,他這輩子頭一次看走眼,居然是在女兒的終身大事上。
要不是吳家出事,以秦凝的性子,還不知道要瞞他們多久。
想到這裡,秦父瞪向秦蒼柏,“你知道這件事,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和你娘?”
秦蒼柏沒想到火氣又撒到了自己身上,連忙為自己辯解,“我也想說,我妹妹不讓啊,我說了她肯定怨我。”
“不讓你說你就不說了?你是死腦筋還是啞巴?”
秦蒼柏無言以對:“……”
接下來,他被爹娘按著頭罵了半個時辰,才終於被放走。
剛才就不該多嘴。
約莫酉時末,秦凝聽見外麵傳來熟悉的短哨聲。
銀子依依不舍地跟金子告彆,撲棱著翅膀飛了出去。
這次就連金子也跟它一起飛到了牆外。
銀子繞著謝遲晉飛了幾圈,停在他肩頭。
金子許久沒見過他,對他的氣息有些陌生,起初還十分防備。
繞著他身邊盤旋了幾周後,金子漸漸想起了什麼似的,飛落到他手心,跳了兩下,有些激動地啄了啄他的手掌,又依戀地蹭了蹭。
銀子也飛下來,兩隻通體金燦燦的芙蓉鳥一起在他掌心蹦躂。
謝遲晉輕輕揉了揉兩隻鳥兒的腦袋,側頭看向秦家的方向,對牆另一邊說道:“金子飛出來了。”
秦凝也看到金子飛出去了,可她還沒來得及攔,這隻鳥兒就不見了蹤影。
她隻得無奈地道:“勞煩你送它回來。”
金子沒怎麼出過門,她怕它飛丟了回不來。
“好。”
幾乎是他話音剛落的瞬間,牆上就多出了一個人影。
謝遲晉翻牆跳了進來,停在秦凝麵前。
秦凝沒想到他會突然進來,杏眸微微睜大,下意識後退了半步,“你,你怎麼進來了?”
“不是讓我送金子回來?”謝遲晉背在身後的手伸了出來,裡麵輕輕抓著兩隻鳥。
他展開手掌,金子銀子飛了出來,嘰嘰喳喳地繞著他們兩個轉圈。
想起這兩隻鳥是一對,秦凝臉頰不自覺地湧起熱意,為了轉移注意力,她有些拘謹地輕聲道:“我跟你說件事。”
謝遲晉問:“什麼?”
“往後,你上門拜訪,不用特意等我家人都不在的時候了……”秦凝稍稍側過臉,聲音愈發輕,“他們在家也不會攔你。”
雖然她說話聲音輕如蚊喃,但謝遲晉是習武之人,耳力極好,還是清楚地聽見了。
“那以後我派人去前麵通報,我再翻牆進來,成麼?”
秦凝不解:“為何要這麼麻煩?”
等下人回稟,他直接從前院走進來不就行了?
謝遲晉耳尖微微發燙,低低地道:“我想早些見到你。”
翻牆進來,比從前院慢吞吞地走進來快多了。
想見她的時候,一刻也等不得。所以以前謝遲晉很少走秦家的正門。
秦凝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理由,心跳倏然加快,震得指尖都微微發麻。
她轉過身,從旁邊拿了把鳥食,假裝在喂鳥。
鳥雀歡快活潑的叫聲中,謝遲晉聽見她說:“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