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把紙片朝易蒙蒙麵前推了推,這次相當主動。
原本他準備寫什麼呢?風如瀾陷入了深思。
易蒙蒙把桌上的銅錢收了回來,竟是一番已經結束的樣子,“風水之中,舌頭兩邊出現牙齒痕跡,是為穿心煞。她是被一刀捅到心口死的。”
一股陰冷的寒氣,直接躥到了風如瀾的腳底板,然後沿著他的脊梁骨一點點往上爬。
理智告訴他,這是不科學的,沒有親眼所見親耳所聞,怎麼會知道這種事情!可是他此時心中一股股冒冷氣,他知道自己卻是真的信了。
真有這種事嗎?
風如瀾把審視的目光放在了禿頂男人身上,想從他那裡得到答案。
禿頂男人臉色已經青白一片,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在易蒙蒙平靜的注視下,仿佛快要喘不過氣來。
易蒙蒙說的恐怕是真的,風如瀾已經從他表情上看到了答案。
這太可怕了!這妖怪女人!
禿頂男人像是突然被電到,整個從呆愣中突然驚醒,抖著自己的手,從口袋裡摸了好幾次,才意識到自己早就把水晶卡放在了桌上。
“四個字,四千是吧?我給、我給。”男人都忘了,這第一問隻要一百。
他恍惚不清醒的樣子,讓風如瀾皺了皺眉,他側頭再看易蒙蒙這妖孽,卻發現她那雙杏眸竟然看著自己,然後對著他擠了擠。
噶?
什麼意思?
風如瀾一片茫然,他還沒從剛剛的雞皮疙瘩裡恢複過來,看易蒙蒙擠眼睛,又覺得那冷颼颼的感覺又更厲害了,不禁打了個顫。
禿頂男人已經站了起來,甚至都沒等易蒙蒙去刷卡裡的錢,他就已經拿著昨天的包,打算走了。
易蒙蒙沒去動桌上的卡,淡淡的聲音響起,“有些時候,即使不寫出字來,也可以測的。”
這個淡漠卻又溫柔的聲線,讓在場的兩個男人同時抖了下。
禿頂男人更是像一隻驚弓之鳥一樣,回頭驚恐地看向說話的易蒙蒙,“什麼意思,我已經問完了!”
“招、每、尹、牙,剛才你一共讓我測了四個字,還寫在了同一張白紙上。我剛才就在想,這個‘四’字代表著什麼意思呢?”
“什、什麼意思?!”禿頂男人莫名地緊張起來,小包的皮都快要被他摳進指甲縫裡。
易蒙蒙竟然還很可怕地微笑了一下,“四的解法很多,譬如說‘罪’,譬如說‘罰’,你先是口舌是非,而後又占得訃告之象。那就是罪與罰同在,難辭其咎。”
男人的皮包啪嗒掉在地上,他甚至都沒看一眼,臉色已經完全蒼白,“你、你開什麼玩笑!”
風如瀾剛想點根煙,慶祝第二個客人順利交易完成,誰想到這麼快就峰回路轉,情況直轉急下。
這麼一會兒,他的煙都夾在指間,沒來得及點上。
易蒙蒙敲了敲桌子,完全不去理睬男人的激動,隻朝著風如瀾晃了晃白皙的手掌,“喂,輪到你了。”
噶?風如瀾又反應不過來了。
可下一刻,他就瞧見剛剛還一臉震驚的禿頂,拔腿就跑,溜得比兔子還快。
靠靠靠!不帶這樣的啊!
這下他終於明白了,立馬一握拳,就卷起一道風元素形成的無形屏障,阻隔了男人的去路。
等禿頂慌不擇路地衝著他們過來,他就一個拳頭把這家夥弄暈了。
搞定這些,風如瀾拍了拍手,伸了手讓懸在空中的煙慢慢落在指尖,衝易蒙蒙呲牙咧嘴,“你擠眼睛我哪裡懂!這麼重要的事情,不要搞得這麼隱晦好不好!我又不是你男人!”
最後一句話,他是壓低了嗓子,偷偷抱怨的。他現在一點都不敢惹怒易蒙蒙這女人,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你到底怎麼知道的?”風如瀾想了半天,都沒明白,這測字真這麼玄妙,這麼神氣?“他難道就是他自己口中的那個凶匪?”
“唔,天機不可泄露。”易蒙蒙淡定地把男人最後留在桌上的卡收進口袋,“如果把他交給警察的話,應該還有獎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