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黑夜的掩護下出了城堡,沿著一條小道一直走,很快就看到了一大片空地,隻有一個柳樹孤零零的立在那裡。
龐弗雷夫人熟練的用魔杖操縱起地上的一塊拳頭大小的石塊,朝著柳樹飛去,柳樹突然活了過來,暴躁的揮舞著自己的枝條,捍衛自己的領地。
盧平離著遠遠的都能聽到枝條抽打空氣發出的音爆聲,石頭在龐弗雷小姐的操縱下在枝條的空擋中鑽來鑽去,然後正正好好砸在樹乾的一個窩裡。
柳樹的枝條停止了揮舞,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龐弗雷小姐帶著盧平走近了柳樹,然後鑽進了一個樹洞裡。
樹洞裡居然有一條蜿蜒曲折的通道,光線終日無法照射進來,裡麵感覺有些陰暗潮濕,有的地方高度很矮,需要趴著才能通過,兩個人手腳並用,沿著通道走了大概半個小時,終於到了來到了路的儘頭那裡有風的聲音。
龐弗雷小姐用手用力的把通道儘頭的木門推開,視野便開闊了,盧平跟在龐弗雷小姐身後走了出來,這裡已經是霍格莫德村了,前麵又是一大片空地,孤零零的佇立著一間平房,走進去之後龐弗雷小姐把他帶到一間空曠的房間裡,這間房的牆壁上還有殘留的血跡,地上有幾條鐵鏈雜亂的擺放著,鐵鏈的另一頭連著牆壁。
“好了,”龐弗雷小姐聲音柔和,“明天一早我來接你。”
盧平咬著牙齒點點頭,抬頭看著窗外,月亮躲在厚密的雲層後麵若隱若現。
龐弗雷小姐輕輕的把四根鐵鏈拴到盧平的四肢上,檢查確定綁的結實之後才放心離開,留下了一聲無奈的歎息。
盧平瘦弱的身子蜷縮了起來,五月初的英國夜晚依舊有些寒冷,他雙手交叉抱著自己的肩膀,等著那輪明月。
除了那隻狼人之外他不恨任何人,小時候媽媽還會在月圓夜時摟著他叫他不要怕,鄧布利多校長明知道他是隻狼人卻依舊讓他入學,宿舍的三個朋友待他也很好,明明已經對他拙劣的借口產生懷疑,卻也不刨根問底,“一隻特立獨行的豬”裡的大家,還有溫柔善良的龐弗雷小姐…
能讀書已經很好了,盧平心想,至少他還有朋友。
不知道那些和他一樣的受害者此時正窩在英國的哪片森林裡哀嚎痛呼?
一陣狂風吹過,天空中的雲霧散開,金黃色的圓月露了出來,在普通人眼中淡雅的月光灑在地麵上,透過窗戶灑在尖叫棚屋中,灑在盧平萊姆斯的身上,如同一張密織的網,把他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