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一根空心菜、兩根空心菜手,一共三根手臂長的空心菜尋著裴秦秦的身影從不同方向飛奔而來,再一起指路帶她前往同一個目的地。
“看來它求救的心情很迫切。”秦川猜不到這裡有什麼東西能困住壯壯。
畢竟那笨蛋的逃跑速度在異植裡算是領先者,沒有幾株異植能跟它那樣把根拔|出來到處跑,也不能做到它那樣鑽進在土裡隨便跑。絕大部分異植都跟黑植物一樣在自己生長的固定範圍內活動。
而且它那麼慫,不可能會跟打不過的敵人硬剛,除非它遇到了——人類異能者。
秦川看了眼小空菜們的跑動方向,拉住裴秦秦將她背上說:“上來,這樣走太慢了。”
裴秦秦趴在秦川的背上圈住他的脖子,兩人快速穿過雜草林,來到一片植物稀疏且陰暗潮濕的黑色土地前。
這裡的植物將樓房當做土壤和階梯,發瘋地爭奪頭頂的陽光,遮天蔽日地斷了底下大部分綠植的活路。隻剩下一些生命力頑強的,不太需要陽光的綠植寄生在角落裡。
寬敞的路麵已經被樹根頂得凹凸不平,放眼望去,幾乎沒有了城市的影子。
裴秦秦看著這樣的地方,很難相信壯壯會踏進去。
它不是在追那些方塊體嗎?這裡雖然也潮濕,但已經沒有了苔蘚的影子。
“你確定你們的本體在裡麵?”
四個小壯壯一起點頭,然後接連跑進黑色略微腐爛的區域裡。
“嘰嘰!”圓圓從裴秦秦肩頭跳下去,拚命阻攔小空心菜踏入,但它力氣小,隻能拽住最後一根空心菜的葉子。
一高一矮,一細一方,兩隻像拔河那樣僵持著。
圓圓被拖得步步往前挪,直到自己也快碰到黑土地時才驟然鬆開手,把努力往前拔的空心菜反彈得往前翻滾了好幾圈。
“嘰嘰嘰!”圓圓怕怕地爬回裴秦秦的肩上,拉著她的頭發絲,讓她不要進去。
“黑土地?黑土地裡有什麼?”裴秦秦詢問圓圓。
得不到答案,又問綿綿,綿綿不是這裡的植物,它搖頭表示不知道。
裴秦秦隻能在涇渭分明的分化帶上,朝潮濕陰暗的土地裡喊了幾聲壯壯。不等對方回應,秦川就跟著一腳踏了進去,撿起正在爬攔路樹根的小空心菜丟到肩上,快步往前走。
“哥哥,怎麼辦,我得不到壯壯的回應,難道是距離還不夠嗎?”它到底跑哪去了!
“彆急,它應該就在這附近,不會有事的。”秦川留意著四周,一步步往前走。
在走到百來米的時候,秦川身形忽然一晃,竟然險些摔倒。
“秦川!”裴秦秦被嚇到了,趕緊從他背上跳下來扶住他說:“你怎麼了?你的眼睛!!”
“沒事,你怎麼樣?”秦川抬手捂住異常刺痛的雙眼,另一隻手去摸裴秦秦的臉,聽見東邊有動靜,立即將裴秦秦拉到了身後。
這時他的動作已經沒有之前那麼靈敏了,肢體從末梢開始逐漸往上麻痹。
秦川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中了毒,受傷的話身體還能快速治愈,中毒的話會慢上很多。
此地不宜久留。
他背起裴秦秦就想原路返回,可異植的攻擊突如而至,攔住了他的退路。與此同時,一頭頭黑豹從樹上或被植物侵占的樓房裡出現,接連跳下來。
紅眼,獠牙,滴著涎液逐漸朝他們包圍過來。
“哥哥,我沒事,我們正麵出來好多長著舌頭的黑色食人花,四周還有一群一米多高的大黑豹!”
“嗯,你沒事就行,有人影在附近嗎?”秦川睜不開刺痛的雙眼,隻能靠聽覺判斷周圍的東西,但他麵色平靜,語氣平緩,無形間穩住了裴秦秦的心。
他將裴秦秦背回背上,拉過她的小腿讓她纏緊自己的腰腹。
“我沒有看到人。”裴秦秦環顧一圈四周,告訴自己不能亂,看了看感知到危險已經張牙舞爪的綿綿,繼續彙報說:“它們朝我們包過來了!”
“把帽子戴好,趴在我背上彆抬頭。”他看不見,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會讓她沾到臟血。
“嗯!”裴秦秦聽話地照做。
秦川背著她,按照來時的記憶原路返回。
沿途撲過來的野獸都在接近他的刹那間血花四濺,溫熱的鮮血像雨水般,嘩啦嘩啦地落到裴秦秦的鬥篷上。
她偷偷往下看了眼掉在秦川腳邊的野獸屍體,和斷成一截截的食人花,心裡悄然舒了一口氣。原來秦川動起真格來是不用飛來跳去的,隻需要站著就可以解決敵人。
但他的眼睛到底是怎麼回事!
“裴小秦?”秦川看不見她,有些擔心她的情況。
“哥哥,我在!”
“你身體感覺怎麼樣?”
“我很好,沒有什麼感覺,哥哥你的眼睛?”
秦川繼續往前走說:“應該是中毒了,問題不大,休息一段時間就可以恢複。你小心點,不要吸入太多這裡的空氣。”
“好。”裴秦秦想起他的血,心下稍安,可轉念一想:“哥哥你為什麼會中毒?我們一直在一起,你中毒的話我不可能會沒事?”
“你……”秦川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麼,他的手腳快失去知覺了,所以他提前告訴裴秦秦說:“如果我突然倒下去,你不要怕,繼續呆在我身邊就行,我的精神力會清理一切靠近我的東西。然後過一段時間我就會醒來,那會就沒事了。”
“嗯,我肯定不走!雜草林和這裡好像是個分化帶,我們回去雜草林裡,我讓圓圓召喚綠巨人來接我們。”
“嘰嘰,嘰嘰嘰!”圓圓縮在她的口袋裡提醒她。
裴秦秦詫異道:“什麼叫沾了黑土地就不能回到原來的地方?你一個苔蘚植物的國王都這麼迷信的嗎?”
“沒有詛咒的,你們進去枯萎極有可能是因為中毒了,回頭你們把上麵遮陽的樹乾全部砍掉,讓黑土地正對陽光,接受太陽的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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