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看出來的?”秦弋陽問道。
蘇喬:“秦秦自己跟我說的啊。”
“她跟你說的你就信了?”等等,秦弋陽附耳問她:“你不喜歡秦川了?”
蘇喬歎了一口氣,看了眼離他們有些距離的帳篷,悄悄告訴信任的隊長說:“不喜歡了,我現在很怕他會砍我,在秦秦麵前我都不敢說實話。”
這?
秦弋陽想了半天都沒懂,秦川為什麼會砍蘇喬。
就算不喜歡,秦川也不會砍人吧。以前糾纏他的女生把他煩到不行,他也隻是冷漠對待,而沒有對她們做什麼來著。
“你肯定是多慮了。”秦弋陽看見水開後,把蘇喬的水壺灌滿放回她的腳邊說:“秦川不會隨便動手傷人的。”
“我知道秦川哥是好人呀,但是隊長,他——”蘇喬很難形容被秦川盯住的感覺,隻能找了個類似的比喻說:“隊長你沒有被他盯過,你不知道那種被深淵凝視到靈魂顫栗的感覺。對,我想起來了!隊長你還記得我們那次意外遇到的四階異獸嗎?我們被它盯住的時候是不是身體都動不了?秦川哥盯我的感覺比四階異獸還恐怖。”
真的,她沒騙人。
秦弋陽看著蘇喬真摯的眼睛,莫名想起在小鎮和秦川相遇時的場景。很多東西他都沒去細想,隻當是變故帶來的改變,但其實他知道那時的秦川是有些——奇怪的。
且不說他看他的眼神陌生又警惕,像完全不認識他一樣,單他知道的就太多了,包括上次去十四區,他對所有異植的弱點一掐一個準。
大家都是一起經曆的末世,同樣的時間,秦川卻比他們老練那麼多。這有些說不通,因為異植異獸乃至喪屍都是隨著時間慢慢異變的,秦川再厲害也不可能提前知道異植會變成什麼樣。
還有——
總之說不清楚的地方太多了。
但再多謎團,秦川也是秦川,是他的表弟。
他性格是有些變了,或許記憶也出現了問題,可生活上的細節做不了假,他的的確確是那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秦川。
他隻是變強了,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披荊斬棘一個人成長,因為實力都是從生死廝殺裡提升的,所以秦川偶爾出現像蘇喬說的那種眼神,秦弋陽並不是太訝異。
他隻想知道秦川這些年到底經曆了什麼,他很抱歉在他需要的時候沒在他身邊,但他現在看起來很好,所以秦川不說,他就不會問,包括他為什麼不認識自己這件事。
腦中的萬千思緒不過是現實裡的短暫一秒,秦弋陽笑著幫秦川解釋說:“你不用那麼害怕,你說的應該是等級壓製,高階異能者會通過某種途徑給低階異能者施加壓力從而達到威懾的效果。他就是跟你不熟,擔心你會傷害秦秦,所以提前做了一點攻擊準備,嚇嚇你而已,不會真的動手的。除非——你真動了他的人?”
蘇喬:“!!!”
“我為什麼要傷害秦秦呀?!還有——我們算是低階異能者嗎?”蘇喬茫然了,他們在基地裡不是中上流的異能者?
秦弋陽沉吟了下,說:“是的,我們在他麵前算是低階異能者,不過這是秘密,你不能對外講。”
每個人都有秘密,秦弋陽的空間異能也是秘密。
蘇喬受教了,過了會,她忽然恍然大悟,繼續悄聲問道:“那隔壁的輕舟也是高階異能者嗎?秦秦說他能跟秦川哥打八百回合!”
秦弋陽皮笑肉不笑地回應著,八百回合嗎?那加上他,加上秦秦,看他還能不能再打八百回合。
帳篷裡。
裴秦秦和秦川分彆黑燈瞎火地洗漱完,然後才打開太陽能的節能小燈泡。
秦川出去倒水了,裴秦秦穿著長袖睡衣躺在柔軟的蠶絲被上舒服到打滾,隨手從枕頭下摸出遊戲機開始選擇玩什麼單機遊戲。
帳篷外邊紮著壯壯和綿綿,它們在夜裡恢複原形像擁抱般趴在帳篷上,密密麻麻的葉子將帳篷遮擋得嚴嚴實實,外加一個沒有巴掌大的圓圓,三小隻在帳篷頂上嘰嘰喳喳地交流著。
主要是壯壯和圓圓說,綿綿負責聽,偶爾被問到就比劃葉子來回答。
它們來自不同的地方,各有各的成長經曆,守護著同一個主人。難得不打不鬨,不調皮搗蛋。
秦川倒完水回頭,雖然聽不見壯壯的話,但能聽見圓圓的嘰嘰聲,以及它們在風中過分飄搖的葉子。
他挑了挑眉,進來後把帳篷的拉鏈拉上。
九點了。
他在床鋪的另一邊躺下,一閉上眼,腦子裡就浮現短發裴小秦的笑臉以及她所看向的人。
秦川倏地睜開眼睛,從被窩裡坐起。
好難受。
裴秦秦擔心地放下遊戲機問他:“哥哥,你今晚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李輕舟一直在騷擾你!”
“不是。”秦川抬頭看著長發披肩的裴秦秦,突然問道:“你會剪短發嗎?”
“啊?”這是什麼問題?
裴秦秦想了想說:“可能會吧?我也覺得長發不太方便,可是我不會剪頭發誒,我怕剪成範響歲的那個發型。”嘻嘻,那個發型真的!怎麼說呢,就特彆需要勇氣。
秦川垂眼:“你對李輕舟——你會給李輕舟煮東西吃麼?”
“當然不會啊!你想什麼呢?我為什麼要給他煮東西吃!”裴秦秦越來越擔心地說:“哥哥你到底怎麼了?糟糕,你不會被李輕舟的異能影響了吧!”
如果我說我看見你跟李輕舟——
秦川重新躺下,看著帳篷頂上的葉影安她心道:“他影響不了我。”
影響我的人是你。
裴秦秦不知道秦川到底怎麼了,言語無法安慰,隻能滾過去抱住他純潔地親了他臉頰一口,像之前那樣保證說:“哥哥你彆擔心我啊,我可是你這邊的人!”
他這邊的人嗎,可在那個記憶裡,他為什麼是個外人。
為什麼感覺現在的裴小秦那麼像是偷來的?
“裴秦秦,你說過的話還算數嗎?”秦川側身看著趴在自己身邊的裴小秦,眸光深邃且專注。
“當然算數!”裴秦秦都不問他指的是哪句話,一口就肯定下來。
秦川湊近她的眼睛,看著她瞳孔裡自己:“那我答應你,你不能跑到彆人那邊去。”
“嗯嗯!”她怎麼可能跑到彆人那邊去?裴秦秦忍著鼻息交融的距離問他:“不過哥哥,你答應我什麼?”她最近好像沒跟他提過要求?
秦川的目光下垂,從她清澈的眼睛掃到她鮮潤的唇瓣,片刻撤回來躺正說:“你非我不嫁的事。”
噗——這是什麼神轉折?!
裴秦秦艱難地錘了錘胸口:“哥哥,你今晚到底受了什麼刺激啊?你可以先跟我說說嗎?”
“不可以,你是不是想反悔了?”秦川坐起身,點漆的深眸裡隻映著一個裴秦秦。
裴秦秦看了他一眼,卷起被子滾回自己的床位上:“……在你不告訴我為什麼之前,我隻能答應你在你身邊,至於非你不嫁的事,以後再說。”
你現在一點都不冷靜,你隻是在怕我離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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