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峰當然是想儘快把程燕連人帶錢搞到手,那麼一朵鮮嫩的花擺在那裡,隻能遠看,急也急死人了!但韓峰也想到了程燕每次見到他時擺起的臭臉。
照程燕這態度,即便是他想辦法領了結婚證,也不知道得什麼時候把程燕這朵嬌花采到手。
韓峰便看向了程老頭,“爺,你說個日子吧!”
程老頭遲疑了一下,剛想推辭讓韓峰定下結婚的日子,就聽到韓峰又開口了。
“隻要我跟燕兒結了婚,我立馬就安排天寶進城!一天都不帶耽擱的!”韓峰拍著胸脯說道。
程二叔急了,叫道:“今兒!就今兒結婚!”
今天韓峰和程燕結了婚,明天程天寶就能當城裡人了!
胡盼喜心裡呸了一聲,暗罵程二叔這吃相真是難看,簡直恨不得這會兒上就把家裡的閨女給送到韓峰床上去!
“今兒是不是太急了?啥都還沒準備呢!”韓峰嗬嗬笑了起來,看程二叔手裡的香煙快沒了,還主動給程二叔遞了根煙。
程二叔簡直是受寵若驚,約莫猜到了韓峰的心思,這是急著摟媳婦睡覺呢!他趕緊說道:“不急,不急,這親事是咱兩家說好的,現在結婚都算晚的了。再說,等條子一寫,你跟燕兒就算是過年前就已經把婚結了!”
“叫我燕兒姐先去你家,她早就是你們老韓家的人了!”程天寶也激動的嚷嚷。
曹會計有點驚訝的問道:“那你們不擺酒席了?”
他以為像韓峰這樣“有本事的大領導”結婚,不說擺流水席了,怎麼也得大肆慶祝一番才對得起韓峰的身份地位啊!
這年頭不比以後,鄉下結婚擺酒席是不興送禮金的,主要是鄉親們都窮,最多給送個老粗布的床單背麵啥的,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
韓峰心裡粗略算了下,擺酒席得花一大筆錢。前些年攢的錢都拿去給老二韓偉當聘媳婦的彩禮了,老韓家如今可拿不出錢來給他擺酒席。
“不擺了!”韓峰拿了主意,擺酒席至少得耽擱兩三天的功夫,如今他是一分鐘都多耽擱不起,多等半天,說不定程燕就知道了他的老底,趕快把程燕弄到手要緊。。
當然了,要是程燕覺得不擺酒席委屈了,以後等他接管了程燕擺攤掙的錢,再給程燕辦一個風光的酒席作為補償好了。
韓峰如今牛皮吹多了,張口就能來下一個,煞有介事的說道:“主要是現在上頭抓紀律抓的緊!你們不知道,以前要是有領導辦紅白事,底下的人都去送禮錢,想求領導辦個事啥的,弄的實在是不像話!現在我們廠長發話了,響應中央號召,紅白事一律從簡!”
“當領導也真是不容易啊!”眾人還從來沒聽說過這樣的事,嘖嘖驚歎幾聲,又開始了對韓峰新一輪的巴結恭維。
等酒菜吃的差不多了,在程家人殷切期盼的目光中,前村長胡盼喜喝的眼睛通紅,手都要不聽使喚了,掏出鋼筆在一張印有“清水鄉政府”的稿紙上龍飛鳳舞的寫下了幾行潦草的字,曹會計掏出了口袋裡的公章,對著公章哈了一口熱氣,呯的一聲蓋上了紅色的大印。
程家人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看著那仿佛裁定了命運一般的一張薄紙喜笑顏開,程天寶更是樂的話都不會說了,加上喝了不少酒,東倒西歪的跟個瘋子似的哈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