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貴榮還想問到底是誰幫忙，看程燕一副疲憊的樣子，便說道：“我去給燕兒燒水。”
住進這個房子後，程燕就托陳木匠打了個大澡盆，洗澡的時候把澡盆放到灶房裡，灶台裡頭燒著火，再放個取暖的煤爐子，即便是大雪天洗澡，也不會覺得冷。
程燕美美的洗了個澡，上上下下把自己刷了個乾淨，坐到溫暖的被窩後，困意一下子就鋪天蓋地的湧了出來，上下眼皮直打架。
“彆睡著，堅持一會兒，你這頭發還沒乾呢！”李桂香推了推程燕，笑道。這麼冷的天，要是濕著頭發睡著了，明天一準頭疼，說不定還會感冒。
程燕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她都兩天一夜沒睡了，又擔驚受怕的，早就頂不住了。
李桂香看女兒辛苦的樣子很心疼，隻能讓程貴榮趕緊把火爐子拎進來，她坐在程燕的床頭，用乾毛巾給程燕擦頭發。
“以往我總覺得小楚對咱們家燕兒挺重情重義的，現在看看，燕兒對小楚也一樣。”李桂香小聲笑道。
程貴榮嗬嗬笑，他一個粗人，說不上來什麼，隻是覺得女兒和女婿感情好，互相看重，就是好事。
等程燕頭發乾的差不多了，程貴榮和李桂香才起身出去。這會兒上門敲響了，楚嶽冒著風雪過來了。
“叔，嬸子。”楚嶽笑著打了招呼。
程貴榮笑著點頭，“沒事了就好，沒事了就好！”
“小燕兒呢？”楚嶽問道。
李桂香壓低了聲音，說道：“睡下了，剛回來就困的睜不開眼了。”
楚嶽心裡愧疚更重了，說道：“我去看看她。”
程貴榮和李桂香對視了一眼，沒有說什麼，跟楚嶽說了幾句話後，讓楚嶽過去了。兩人都訂婚了，雖說還沒來得及領證，但按照管平縣的規矩，倆人已經算是夫妻了，沒理由攔著兩人不讓見麵的。
楚嶽進屋後，屋裡光線昏暗，程燕隻在床頭開了一盞小夜燈。
床上，程燕睡的很熟，呼吸平穩。
楚嶽走到了床頭，蹲了下來，看著程燕甜美平靜的睡顏，有些心酸，伸手輕柔的撫摸上了程燕的頭發。
這兩天程燕一定為他吃了不少苦頭，他聽程貴榮和李桂香說，程燕一個姑娘家大半夜的孤身一人上路，為他東奔西走，不知道見了什麼人，也不知道遇到了什麼事，肯定很不好過，很辛苦。
楚嶽歉疚溫柔的在程燕唇上落下了一個吻。
時間已經不早了，外麵雪下的又大，程貴榮和李桂香留了楚嶽在家住一晚上，楚嶽謝絕了，他還有事要弄清楚，冒著雪回了單位。
守門的士兵看到他時，驚的險些沒掉下巴，被楚嶽一個淩厲的眼神給嚇縮了回去。
這會兒已經是夜裡了，辦公室裡沒有人，楚嶽撥通了那個爛熟於心的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