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椅碗碟都是東家西家借來的，洗乾淨後還要還回去，至於桌上碗碟裡的剩菜，自然是不會扔掉的，都被歸置到碗裡，等到歸還桌椅等東西的時候一並給鄉親們送過去。
這也是千百年來不成文的規矩。
難得老程家辦一場喜事，程老頭今天喝的有點多，他醉紅了臉躺在床上，由著程大妮兒打來熱水給他擦臉伺候他。
程老太抄著袖子坐在一旁，難得和顏悅色的。
今天是程家大喜的日子，程大妮兒帶著男人孩子一塊來了，也帶了一籃子雞蛋當賀禮。
席間，程大妮兒被王姑父逼著去跟李桂香套了近乎，說想讓家裡的兩個孩子以後就跟著程燕混，李桂香打了個哈哈，沒正麵回應。
王姑父倒是吃酒吃了個爽，現在早就醉的躺在床上鼾聲大作了。
程二嬸這會兒進來，忍不住把李桂香提到的，可以幫忙讓程天寶當兵的事說了。
老程家的人都是頭一次聽說當兵的事，一時間沒有人接話。
程老頭深思熟慮了一會兒，慢慢說道：“這倒也是個出路。”
“大，人家李桂香也說了，他們就負責把天寶弄進部隊裡去，以後天寶能不能出息他們不管。”程二嬸不滿的說道，“萬一天寶沒當上官，當兩年兵又回來了，那不虧了！”
程老太急了，“啥？他們不安排天寶當官啊？”
“不安排！”程二嬸撇嘴說道，“就說隻負責送到部隊裡頭，其他啥都不管！”
程老太生氣了，嘴角耷拉著說道：“那不行！”
剛才她還以為，老大兩口子終於良心發現了，知道回報他們了，原來就是忽悠他們的！她還以為天寶進了部隊就能跟楚嶽一樣，當上軍官，風光無限了呢！
“你不懂，彆瞎咋呼！”程老頭皺眉說道，“就算退伍回來了，天寶有這個經曆，也比其他人強！”
程老頭都發話了，程老太沒敢再吭聲。
“這當兵是好事，可當兵能是那麼好當的？得吃多少苦啊？”程大妮兒小聲說道，“咱們天寶能受得了那罪？”
聽了這話，原本有些堅定的程老頭也有些猶豫了。
這會兒上，吃飽喝足在外頭玩了一圈的程天寶回來了，程二嬸跟他說了家裡想送他去部隊當兵的事。
程天寶立刻跟被火燎到了似的，一蹦往後竄老遠，滿臉不高興的嚷嚷道：“我不去！我不去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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