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就把一尺多布全買了。
東西買好,能能買了幾個燒餅,幾人開始上路。
回去的時候沒有騎車,自行車用來坨一包東西。
不過小麥坐在主座上麵,後座和橫梁都綁著東西,能能推著車,徐漫則牽著孩子。
一家五口到家的時候,天已經擦黑,徐漫也沒有再做晚飯的想法,她很久沒走路了,這裡去公社,也有近十裡路,驟然走這麼遠的路,隻覺得又累又腿酸。
隻是能能還完自行車回來,有些餓了,他一個大男人,本來就胃口大,買幾個燒餅自然要先緊著女人和孩子,自己吃的並不多。
剛好要燒水洗澡,徐漫就讓他往灶孔裡塞了兩個紅薯,和一個土豆。
她不知道為什麼,這裡的人好像並不怎麼種土豆,按理說土豆這種東西好吃,做法多樣,易活,並且一年是可以兩熟的。
因為種得少,她就隻分到了一點點,倒還真有些舍不得吃。
添置了東西,整個家看起來感覺都不一樣了,整理好人和物,徐漫算了算,今年大概花費了二十多塊錢,還不算各種票。
一個月工資呀!這還沒開始工作呢,要說一點不心疼,那肯定是假的。
這才想起,今天的問題還沒問呢!
能能倒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從一個熟人手裡麵弄的,具體他也沒有說,隻說過幾天會送一口大鍋過來。
既然他萬事辦妥了,徐漫也不多問。
倒是把自己關於榨油的想法跟他說了,她們紅星公社並沒有榨油作坊,吃的油除了豬油以外,以菜籽油為主,但菜籽油都是另一個市的榨油作坊提供的,到她們市來,雖因價格管控,沒變貴,但要買到卻不容易,而且還不是誰都有油票。
昨天她雖然買了一小壺,但油票也用光了,這年頭的用油標準都是“一筷子”
,就是用筷子往油裡一拉,拉出點油腥就可炒菜,她是無法習慣的。
比如她們家,這一小壺油最多夠她吃兩個月,這油票卻是能能攢了一年的。
所以她想著,要是能自己榨油就好了,農村很多東西,木薑子、油茶樹、蘇子籽都是可以用來榨油的,而且在這個地方隨處可見。
當然花生、大豆也可以,可是舍得用來榨油的人家並不多,相比之下,這些山上的植物和野菜,倒是被人忽略了。
就是榨油機,她也隻知道個大概原理,以及這個年代的農村副業到底可不可行,這些東西都要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而能能的意思是,機器他可以試試,至於副業這個問題,她可以和大隊長商量商量。
能家村原本是一個大村,改成能家生產隊後,從屬於東風生產大隊,而現任生產大隊隊長能賀,也是原來的能家村人。
之前徐漫也跟他見過一麵,五十多歲的老頭,看起來也挺有威嚴的,聽說他還有個弟弟,是市裡麵的實權人物,說話很有分量,大隊長的腰杆自然也就直了。
徐漫對這些事不了解,不過能能的建議是先工作兩天,一來新官上任三把火也要先上任,二來他先試試機器能不能做。
第二天,徐漫起床,就發現能能已經不知道去哪了,等她差不多做好飯的時候,能能才拿著昨天剛買的砍柴刀,背著背簍回來。
隻見他放下背簍,從裡麵拿出十幾個奇奇怪怪的瓜瓜,外皮是紫色紅色,每個瓜從中間豎裂開,裡麵立著一個蟬蛹一般的白色囊狀物。
“這是什麼?”徐漫倒是第一次見這種東西,覺得十分新奇。
“我知道,我知道,媽媽!”二狗舉起小手,一副快問我快問我的期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