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能無奈搖頭,她這媳婦還是太單純,“這些事情說不準,不管怎樣,咱們小心點,總是沒錯的。”
徐漫偷偷看了能能一眼,看來在他這個大哥眼中,能強的形象實在不怎麼好啊!
她不得不說:有眼光!
兩人東西運回來,徐漫也沒讓放床上,反正都要處理過後才能用。
隻是東西剛放下,就見餘友芹慌慌忙忙跑過來,“漫漫姐,漫漫姐,快去看看吧,大熊被槐花嫂子抓起來了,說是要打斷他的腿償命!”
一聽這麼說,兩人都呆了一瞬,然後立馬放下東西,跟著餘友芹到事發地點。
周圍也圍了一群人,嘀嘀咕咕討論著什麼,見人家大人來了,自動讓出來一條路。
“怎麼回事?”
“你們來得正好”李槐花就生了一兒一女,女兒嫁到鎮上,吃上供應糧,兒子又去煤場當了工人,日子順遂,腰杆挺得越發直了,在村裡那也是自認可以橫著走的。
再說她兒子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養在她家裡,她自然是把寶貝孫子當眼珠子命根子。
結果呢?自己都舍不得打一下的寶貝孫子,今天能(nai)能家這熊孩子,居然拿她孫子當馬騎,還給傷到了腰,今天她非要好好教訓這兔崽子不可。
“這兔崽子,欺負我家小寶,讓他鑽褲子襠,然後一屁股坐傷了我家小寶,今天就算是你們來了,這小子也彆想好過!”
說著用手揪起大熊耳朵,直揪得人嗷嗷直叫,徐漫哪裡還看得下去,直接上去搶人,一時情急,也沒防備,被李槐花猛地推了一把。
差點直接被推摔地,然後就落入了一個懷抱中。
能能把她扶穩,在她耳邊安撫道:“我來!”
然後走上去,也沒看清他怎麼操作,就把大熊拉回到徐漫身邊。
徐漫看大熊除了耳朵有點紅,也沒啥大事,放下心來,專心應付眼前的情況。
就聽那邊李槐花坐在地上,號了起來:“哎呀,欺負人呀,能能你欺負我一個老太婆算什麼,也不看看你兒子做得缺德事,果然是有娘生沒娘養的小子,這麼小的孩子,就知道欺負人呀!果然是父母當了官,就不把我們當人看。”
“大熊,你今天為什麼這麼做?不用怕,爸爸媽媽都在這裡呢!”
她覺得大熊不是會無緣無故做這些事的,傷了人,雖然不管怎麼說大熊都有錯,但也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蓋過,讓大家以後怎麼看待這孩子。
大熊可能是見爸媽在,也不像之前那樣死不鬆口,“他罵我沒爹沒媽,讓我鑽他褲子襠,不然就讓狗蛋他們幾個吐我口水。今天看見我吃奶糖,想要我的奶糖吃,自己願意鑽的。”
能能聽著自己孩子被人罵沒爹媽,被人欺負了也不說,心裡很不是滋味。
隻是這樣看來,這事就是小孩子之間的“交易”打鬨了。
“嗯,媽媽知道了,耳朵還痛嗎?”
“不痛了!”其實是痛的,但他是男子漢,怎麼能喊痛呢!
“槐花嬸子,這也是孩子間的問題,大家都有錯,但今天小寶受傷,是我們不對,但眼下我們先送孩子去衛生室看看,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不是?”
“對呀對呀,孩子要緊!”
最後送到了衛生室,赤腳大夫說沒什麼大事,小孩子的腰哪有那麼容易傷到,剛才孩子哭不過是因為衣服裡進了螞蟻,被咬了一口,他拿了點紅黴素軟膏塗上去,沒一會兒小孩覺得涼涼的,很舒服,也不哭了。
李槐花卻不依了,“你這大夫,你不能因為怕得罪人,就撒謊吧,孩子哭得這麼慘,你說沒什麼事?合著我家裡沒人當官,就該受欺負是吧!”
“嬸子,我也是你們看著長大的,你看我什麼時候騙人了,孩子的事,是能開玩笑的嗎?”赤腳大夫也有點生氣,這是說他勢利眼?
李槐花不依不饒:“你不會騙人,但奈何被人家壓製著,保不齊就說瞎話。”
徐漫沒理她的陰陽怪氣,“嬸子,你要不放心,咱們讓能大夫給開個介紹信,咱們直接去公社衛生所檢查檢查,都放個心,以後也沒什麼好多說的。”
“去就去!”
又折騰了一通,到衛生所檢查出來依舊是同樣的結果,李槐花也有些訕訕,“但大熊今天做得也不對,我家小寶今天沒事是他命大!”
“是是是,我也這麼覺得,待會兒等大熊檢查過了,我讓他就今天的事給小寶道個歉,不過小寶罵他在先,也得給大熊他們先道個歉。”
“憑啥讓我家小寶道歉!”李槐花一聽就炸了!
“為什麼不能道歉,兩個孩子都做錯了事,那都道個歉也是應該的呀!”
“但今天是大熊犯事!”
“對呀,大熊今天犯錯,今天就道歉了,小寶犯錯這麼久了都不見道歉,我們也不多計較了,就讓他今天道歉,算是過去了!”
李槐花嘴角蠕蠕,顯然並不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