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把徐漫難住了, 因為她確實不知道自己以前住省城哪裡,對省城也非常不熟悉。
“是嘛,”她乾笑兩聲掩飾尷尬, “那可能真見過, 我爸是省城大學附屬中學的老師,我們就住在學校附近。”
這麼說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吧!反正她也不可能真去求證。
不過事情發展顯然出乎她的意料,因為她又聽見對方問:“你爸是中學老師, 姓徐,那你媽是不是姓林啊?”
“嗯,餘奶奶,您認識我媽?”
徐漫麵上表現得很淡定, 內心慌得一批,誰能想到這樣也能遇上原主爸媽熟人。
反複安慰自己,反正她也不會發現什麼, 畢竟她身世太離奇, 能能接受都要這麼久, 何況其他人。
至於真問到關於原主爸媽的問題,就繼續用她的萬能失憶梗就好。
“認識認識, 叫林霜雪是吧, 我們是同一個醫院的護士啊,雖然不同的科室,但平時工作還是接觸比較多的,你媽媽呀, 可是醫院裡的紅人, 人長得漂亮,家庭又幸福,隻可惜啊……”
徐漫心裡暗嘻:這個人設維持得倒不錯。
不過當然不能表現出來, 她隻得做出一副緬懷的樣子,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一絲想笑。
餘奶奶也發覺自己回憶著有點刹不住,好像提到人家的傷心事了,趕緊轉移話題:“不好意思啊,這人啊,年紀大了,就是喜歡想這些,白白惹你傷心了姑娘。”
“沒事的沒事的。”
“對了,那你丈夫現在是做什麼的?”
“他在做航天衛星那方麵的工作,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
“這樣啊!那真的了不起,主席都說了,我們也要搞人造衛星。說起來還是離不開他們這些人的不斷努力啊,也辛苦你們這些背後的人,一個人承擔起照顧家庭的重任。”
“其實也談不上,各行各業各有各的辛苦,但是像您這樣能體察到彆人行業不易的人真的不多,難怪我之前看見友芹還在想,什麼樣的人家才能教出這麼樂觀善良討人喜歡的女孩子,今天見了您,我的疑惑都沒了。”
“你這小姑娘,沒發現誇人還是一把好手,說得人心情舒暢,友芹啊,義軍,你們都學著點!”
餘友芹偷偷做個鬼臉,她這麼說話還得被說是油嘴滑舌,她姐這麼說就被誇,果然飯還是彆家的香。
能義軍突然被點名,倒是有些受寵若驚,兩隻手板板正正放在彎著的兩邊膝蓋上,也不知如何反應,隻得連連應是,看起來好不滑稽。
“哪裡是誇,我這明明就是實話實說嘛!”
“你呀!”餘奶奶笑得更歡了,兩人間的關係也無形親近了很多。
知道對方是兒科護士,徐漫也借此機會問了許多小孩子養護相關的問題。
晚上能義軍睡在臨時客屋裡,不過比較慘的就是沒有床,他隻能睡在兩個茶具拚起來的臨時床上,一根小被子裹著,一半墊一半蓋。
實在是家裡就三條被子,徐漫也怕大家凍著,還特意將爐火埋得旺了些。
第二天臨彆,餘奶奶多少還有些不舍,直言讓徐漫以後去省城一定要去她家,徐漫應下。
而之前關於許主任的猜想,也在兩天後得到了證實,雖然這次的對象不是她,但事情卻比她想象的更為惡心。
雖然沒有看清楚女人是誰,但卻清清楚楚看到了許主任放在人家屁股上的手,還彆有意味地捏了捏。
她之所以記得,也是因為他手上那隻手表也是不久前剛出的新款,當時還在辦公室裡還引發一陣討論。
當然,徐漫也沒有那麼武斷,隻是門縫就那麼點,她也害怕被發現,沒敢進一步求證,但後來又聽到那個猥瑣的男聲,確是許青鬆無疑了。
她覺得有機會可以旁敲側擊一下章懷之,看看這個許青鬆什麼背景,又是哪一派的,她順便得找點把柄,特殊時候保命用,當然用不上更好。
當天晚上,她也收到了能能的來信,信裡談到了對能懷軍這件事的看法,說法其實和她想的差不多。
對於親曆者而言,沒有人喜歡苦難的,不過最後她覺得自己還是儘提醒義務,最終選擇權還是交給現在的能懷軍吧!
不過她可以發揮的影響終究有限,一來她和能懷軍著實不算熟,二來她是真的不知道怎麼解釋這件事。
原本是想找大隊長的,但她這邊短時間內不好再請假,冒然間她也不知道怎麼和大隊長說這種事,總不能告訴人家我覺得您兒子再這麼下去要被抓吧?
還是中午看到了來認真跟她學了五六天做菜的覃雙雙時,她心裡有了主意。
果然這天中午,覃雙雙注意到徐漫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主動問及了她。
徐漫這才假借一個夢把能懷軍和後麵這件事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