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章懷之跟徐漫聊完, 準備再來辦公室,看看有沒有什麼新線索,就見女人妖妖嬈嬈坐在他的書桌上。
他徑自脫下大衣掛在一旁的衣架上, 走到辦公椅坐下, 對她這種行為早已見怪不怪。
“怎麼?章主任不歡迎?”她調笑道。
“你該知道我是因為什麼事?”章懷之不想和她多繞關子,“邱明背景乾淨,和徐漫又無冤無仇, 平日裡也相處愉快,他沒理由在會上說出那番話,除非有人授意他。”
他三個指頭交替磕著桌子,眸帶審視:“這孩子心性單純,能使喚得動他的人, 我想不出第二個。”
“您直說是我不就成了!”對方倒是表現得雲淡風輕,眼帶調笑, “怎麼?我們章主任這是心疼了?”
“望新月, 注意你的言辭。”
“嘖嘖”她低頭看了看手指,自顧自說到, “你說我給你打工這麼久,怎麼沒見章主任您心疼心疼我呢?”說完還故作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章懷之頭疼扶額, 打算直入主題:“你到底打算怎麼做?我這裡沒有殺敵一百, 自損三千的打法,徐漫一樣,你也一樣,不應該為了這些鬥爭,成為可有可無的犧牲品!”
“章主任!”望新月定定地看著他半響,給章懷之看得莫名其妙。
“有事你說,彆靠那麼近。”他拿出筆杆把人抵遠點。
對方倒是毫不在意, 輕笑一聲:“我發現您真的很有演說家的天賦,我差點就要被您剛才這一番慷慨陳詞感動壞了!”
“我說的是實話!”他內心確實是這麼想的,比起其他,人才是最重要的。
“行吧!”望新月撇嘴,顯然沒真信,“看在您對我這麼好的份上,這次我送您一個大禮。提前去縣裡,後天把人帶到廊橋,我讓您看看,什麼叫做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章懷之還想說什麼,就見對方已經站了起來,人往外走,聲音傳來:“放心吧,你擔心的人不會有事。”
“唉,你等一下!”章懷之站起來想勸勸她,可人已經不見影兒了,而且,這方麵到底他一個男的來說不合適。
想罷他坐下,等這件事解決了,跟徐漫說,讓她來勸勸吧,都是女人,她開口更方便些。
這邊徐漫雖然有了辦法自證,但還需要聯係幾個人準備準備,便又回來村裡一趟,晚上回來的時候忍不住,把這令人無語的事情寫在信中,跟能能吐槽了起來。
隻是沒想到,第三天她就被章懷之叫了出去。
後麵還跟著幾個她不認識的人,看身上那股內在的傲氣,她猜測應該是縣裡的人,不知道他們怎麼提前來了,章懷之不開口,她也識趣地沒問。
等了沒一會兒就看見匆匆趕來的曹主任,看情況他顯然也不知情,這麼說人還是章懷之喊來的,徐漫就更困惑了。
廊橋那邊一大塊平地,原本是連成片的油菜花田,但由於現在糧食緊缺,就改成了耕田,休耕季節,種上一片片綠肥,現在正開滿了嫣紅的綠肥花。
不過臨近山腳的地方,還保留了部分油菜花,再過去又是一片濃密的小樹林。
廊橋靠山一麵有個天然大洞,就在小樹林後麵,勞作的人如果突逢暴雨,來不及趕回家,便會在此處避雨。
此刻洞內,一個年輕女人正在整理著乾草,那是為了大家平時歇腳放在洞裡的乾草剁,平時都是間隔放置,此刻被她整整齊齊平鋪在地上。
感覺到洞口一暗,她內心欣喜,偷偷理一下頭發,才轉頭對著來人嬌嗔道:“還說約人家看花,你怎麼才來?”
而對麵的人看清地下人的麵孔,整個人麵色由喜轉怒:“怎麼是你?”
這句話把對方吼懵了一瞬,立馬反應過來:“不是我還能有誰?你背著我又找彆人了?”
她的聲音徒然變厲,聞聲而來的章懷之等人嚇了一跳。
甄偉所看著眼前麵容扭曲的秦秀麗,腦海中閃過望新月那年輕嬌嫩的麵孔,突然開始質疑起來,他當初怎麼會覺得這個兒媳漂亮動人。
隻是再一細想,他就察覺出不對,是望新月給他下套了!
這個蛇蠍女人!
縱有滔天怒火,眼前脫身要緊,趁還沒晾成大禍,他轉身就準備逃離現場,不想沒出洞口就遇見聞訊趕來的曹主任一行人。
看著眼前的場景,曹主任有些意會了,但他也不想直接戳破,事情鬨大了,對他也不是沒有影響。
“怎麼了這是?”故作好奇地問道。
甄偉所在看到眾人時腦子拓機了一瞬,腦子一轉立刻找到說辭:“我回家見小寶哭呢,咋哄都哄不住,就想著找家裡那兔崽子自己來抱他兒子,聽人家說來了這邊,我就過來找找,隻是沒想到……”
說著他老臉一紅,一副恨鐵不成鋼十分窘迫的樣子,對眾人道:“我們先出去吧”
說著,一副沒眼看的樣子,自己越過眾人抬腳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