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點點頭,實則對她媽的話將信將疑,不過他那麼懂事,不會在外邊不聽媽媽話的。
徐漫哪裡能不知道他腦子裡的鬼靈精,不過也沒有理會他,等他自己被打臉就知道了。
果然,沒一會兒,就見他哇嗚哇嗚地,一臉崇拜地看媽媽,徐漫內心一嗤:小樣,叫你不信你老媽的話。
另一邊,幾個年輕男子帶個小男孩上了火車,目標明確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一個個穿花寸衫,領頭的頭發快要可以紮起來了,後麵人打趣道:“哎我說,老大,你這頭發,你家老頭沒讓你剃?”
小卷毛調侃道,他也很想弄個那什麼臟辮來,人家說了,潮流!
可回去一趟,好不容易留長的頭發,就被他老頭剃了,罪名曰:不倫不類。
都是兄弟,沒理由他一個人幸免呀!
長毛不屑看他一眼沒發話,旁邊的小蘿卜頭聲了:“說你禿了,你也可以。”
被小家夥賣,長毛臉色不好,擼了自家老弟毛茸茸的腦袋一把:“小孩子家家的,彆亂說話。”
旁邊幾個人樂了,“哥,玩得夠大呀!”
麵子被駁,長毛心情不好,隻得又擼一把小弟撒氣,誰知小家夥不乾了:“我已經八歲了,彆拿我當小孩。”
怒目而瞪,眼神裡還有句話,你們這群愚蠢的人類。
然而同行幾人並沒有把小孩的憤怒放在眼裡,一臉笑嘻嘻,對長毛道:“哥,彆說,咱弟真有個性,像我!”
“你要送你!”長毛頗有些漫不經心,他實在搞不懂,老頭子為啥把這個小麻煩精扔給他名其曰培養他的耐心,他看起像是沒耐心的人嗎?
幾人互侃天說地,絲毫沒發覺自己身邊的小蘿卜頭已經離開位置,不見蹤影。
……
知道火車上的東西貴還不好吃,她走之前特地帶三個小孩去國營飯店奢侈了一回,吃飽喝足才上的火車。
小孩子轉了一天車,開始的新鮮感漸漸被疲憊所取代,徐漫見兩人開始還腦袋一起擠在窗口,不互對耳朵嘀嘀咕咕,見見小腦袋就開始一點一點的了。
而自己身旁的小麥,則一邊眼皮耷拉一般努力撐大眼睛看窗外,整個人迷迷糊糊,看起來非常可愛。
徐漫覺得好像,又有些心酸,說到底,小孩們還是很少見外麵的世界,所以如此不舍。
等管理不那麼嚴了,她一定要帶她們多走走,看看外麵的世界。
心內諸多想法暫且不說,但眼下,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為了防止他們半夜起夜或者尿床,徐漫一般會在睡前讓他們先上廁所,長期以來養成了習慣,加上孩子睡眠好,漸漸的也就是真的能一覺睡到天亮,再去上廁所。
眼下看他們昏昏欲睡,徐漫也不多耽誤,叫醒幾個小滑頭,帶上自製“防丟繩”,安排他們一個個去尿尿。
一切都進行的非常順利,不想她自己這邊還了點意外,一向來去隨意的大姨媽這居然來湊熱鬨了,她隻得牽三個小豆丁又回去一趟。
來去浩浩蕩蕩的隊伍實在有些顯眼,加上這年代站票還不少,車廂之間並不封閉,有些人便來到臥鋪廂,偶爾還能找個地坐坐。
所以來去一趟並不順暢,幾個孩子又困得慌,她乾脆直接把自己手上那一頭掛在床頭,把幾個孩子的連起來,告訴兩個大,有不認識的人過來,跟他們任何人說話,就直接大聲喊媽媽或者列車員叔叔阿姨。
交待還事情後就快步走向廁所,準備速戰速決,隻是她怎麼也沒想到,有候就是這樣,越怕什麼越來什麼。
她換完東西回來,就見兩個男孩已經在那裡呼呼大睡,而他們手上繩子的另一頭,早已不見人影。
徐漫顧不得許多,連忙搖醒兩個小孩,他們迷迷糊糊醒來,對發生的事情也一無所知,隻知道自己和妹妹一起睡了。
而現在看媽媽急的樣子,也知道自己闖禍了,沒看好妹妹,想到見不到妹妹,也快急哭了。
徐漫見狀要控製不住情況,隻得壓下心中的驚慌安慰兩個小的,然後栓好繩,帶兩人去找小麥。
她把周圍的人都問了問,人太多了,小麥個子小不起眼,她們也沒怎麼注意。
好在最後遇見一個人,給她大致的方向,她隻能一邊沿那個方向找,一邊讓兩個小孩注意穿警察衣服的叔叔阿姨。
作者有話要說: 換地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