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嗎?
元優夏的腦子裡一陣陣地發著熱。
從醒來那一刻見到這個青年開始,從青年一直在他身邊照顧他開始。
從他醉酒後摟著青年索吻,被青年揉在懷裡用力啃噬著……
從他打算和這個人在一起後。
“還記得你在花燈上寫的什麼嗎?”茈靜蘭問。
他當然記得,即便那個時候還沒有想起來,他也已經有了自己的選擇。
他在花燈上寫的是……
“與君,朝朝暮暮,歲歲年年。”茈靜蘭在元優夏耳畔念出這句話,“鴛鴦是一直在一起的,你拿起那兩條束帶的時候,有沒有一點點私心呢?”
有沒有一點點私心呢?
明知是鴛鴦還不換。
肯定是有一點的。
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對茈靜蘭,有著不自知的好感了嗎?
“看起來,還是我發現自己的感情更早。”茈靜蘭低笑著,咬上元優夏的臉,“那麼,現在要拒絕我了嗎?”
元優夏呼吸有些顫抖,低聲喃喃著,“現在,我還有拒絕的機會嗎?”
“你可以拒絕。”茈靜蘭溫柔地含著元優夏的唇,聲音有些模糊,“我不會多做什麼。”
都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麼拒絕的必要嗎?
元優夏微微閉上眼,手指揪住茈靜蘭的衣服,“那你……”
“不會傷害你。”茈靜蘭重複著,“會溫柔的。”
元優夏低低地答應了一聲。
茈靜蘭的吻溫柔到了極點,過分的溫柔便有些折磨人了。
元優夏不自覺地仰起頭,感受著另一個人的手指按著他的腰窩。
“小夏。”
茈靜蘭的呼吸泛著熱,空氣也熱,元優夏的鼻尖冒出細細地汗珠來。
茈靜蘭親吻下移,扣緊了元優夏的手。
他的吻停下,舌尖輕觸著過分敏感的皮膚。
元優夏顫抖了一下,喃喃,“茈靜蘭……”
櫻花的香味傳入了屋內,元優夏有些迷茫地想,這顆樹好像沒有要凋謝的樣子。
脆弱敏感的地方被茈靜蘭所控製,讓元優夏忍不住想要屈膝並攏雙腿。
茈靜蘭似乎察覺到元優夏的退縮,手強迫性地捏著元優夏的腳踝。
元優夏咬緊手指,避免著自己發出更大的聲音。
茈靜蘭看著元優夏的表情,又垂眸。
“茈……”
元優夏的聲音過分柔軟,出聲那一刻又猛地閉緊嘴。
這個聲音……不像他平時的聲音。
茈靜蘭終於鬆開了元優夏。
元優夏躺在床上,滿眼都是迷茫,他的視線落在虛無之處,怔怔地看著茈靜蘭。
“喜歡嗎?”茈靜蘭低聲問。
元優夏喉結動了動,啞聲道,“沒有……吐出來。”
茈靜蘭卻含著意味
不明地笑意靠近元優夏,“很甜。”
元優夏的耳朵通紅,他閉上眼,不敢看茈靜蘭。
“看我。”茈靜蘭固定著元優夏的腦袋,“看我。”
元優夏下意識地繃緊了身體,有些緊張和害怕。
他已經看到了茈靜蘭……
“彆怕。”茈靜蘭輕吻著他,安撫著他,“我不會傷害你。”
元優夏努力地控製著自己,聲音越啞,“你、你哪裡學的?”
“……”茈靜蘭有些好笑,“我以前住在宮裡,看到的東西更多,更何況傳言說劉輝喜好男色之後,我也有了解過一些。”
元優夏咬上茈靜蘭的肩,略帶點狠意。
茈靜蘭並未在意元優夏的力道。
他扶著元優夏的腰,微微抬頭看著元優夏,眼底露出幾分笑意來,“那麼,我要享用了。”
享用對他來說,比美食還美味的佳肴。
外麵的天漸漸地泛黑了。
櫻花樹在風中搖曳著,有小鳥停在樹上,清脆地唱著歌。
門窗緊閉的房間,偶爾會泄露出極輕極壓抑的哭聲。
小鳥的歌聲停滯半晌,又歡快地叫起來。
茈靜蘭相當惡劣,在元優夏哭泣之時給予元優夏狠狠一擊。
眼底的淚光搖曳破碎,和不成調的聲音一樣,看著格外可憐。
“我愛你。”
茈靜蘭低低地呢喃著。
……
國試之後,紅秀麗不出意外的中榜入朝。
替紅秀麗慶祝之後,元優夏這次是真的搬出了紅家,他到也不介意茈靜蘭留在紅家住還是和他住。
反正談戀愛也不是必須同居,也不是時時刻刻待在一起。
“聽你這樣說,我總覺得你好像沒有特彆在意我。”茈靜蘭莫名地患得患失起來,“得到我之後你就不珍惜了。”
元優夏:“……沒有這樣的事,你不是一直住在紅家嗎?而且你和他們已經是親人般的關係了,我總不能跟你說,你讓你離開你的親人和我走吧。”
“你可以說你為什麼不能說?”茈靜蘭貼著元優夏,甚至有些委屈,“你這麼大方。”
元優夏哭笑不得,“我並不是大方啊,隻是我……”
“隻是我對你來說不是必須的。”
“怎麼可能?”元優夏去摟茈靜蘭的肩,他聲音極輕,“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已經走了。”
“所以你是為我留下的,你卻不說讓我和你住。“茈靜蘭低頭看著元優夏,“我想和你住一起。”
元優夏眉眼彎彎,“那我當然樂意之至啊,你和我一起住,我們在一起……我當然會很高興。”
“我不願意和你分開,我要和你在一起……說好的,一直在一起。”
一直在一起。
元優夏眼裡的笑意明顯,他又說,“因為你說過的,紅家對你有恩,你會忠誠於他們。”
“我也忠誠於你
,我也說過的。”茈靜蘭扣緊元優夏的五指,“你是我第一重要的人。”
外麵突兀的響起雷聲來。
穿著夜行服的人在屋頂停留,他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聽著屋子裡兩人的談話聲。
直到大門被敲響,有人進來,沒多久,茈靜蘭離開了。
元優夏挑了挑蠟燭,思考著今天晚上茈靜蘭應該不會再回來了,他決定看看書就睡覺。
看書的時候元優夏忽然開口說,“你說,我得想個什麼方法賺錢?”
係統:【你這麼久沒有翻一頁紙,就是在想怎麼賺錢?】
“這是很大的事呀!”元優夏說,“這是古代,不是現代,想找個工作都不容易。”
【你可以選擇去考公。】
元優夏:“我知道的文和現在的文,有所差距。”
【……創業?】
“什麼業?”
【先不管什麼業,現在有人來綁架你才是真的……怎麼總是遇上這種事?】
有人綁架他?
元優夏一懵,第一反應就是之前那些盯著他的人。
煙霧已經彌漫著整個房間。
元優夏昏昏欲睡地想,他就知道,他的直覺不會有錯。
……
元優夏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中醒來。
他頭疼得厲害。
旁邊坐著的的男子唇畔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一隻手握著一隻杯子,另一隻手裡一把小刀在手裡轉悠著,“醒了?”
“你是誰?”元優夏有些緊張地往後退去,卻發現自己退無可退。
“彆著急,我隻是想和你做一筆生意。”
若是忽略掉男子手中的匕首,他穿著和言行舉止看起來都優雅如世家公子,根本不像會綁架人的匪徒。
“做什麼生意需要把人帶走。”元優夏瞥了一眼男子手中的匕首,沒打算激怒這個人,他使自己平靜下來,“閣下應該不是想做什麼普通的生意吧?”
“啊的確不是什麼普通的生意,我知道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畢竟我已經觀察你很久了。”
元優夏心頭一跳,看向男子格外俊美的臉,“既然你知道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也該知道你威脅不了我才對。”
“能不能威脅到你,當然不是由你決定,而是由我決定。”冰冷的匕首倏地抵上元優夏的頸項,男子的微笑消失,冷酷而無情地威脅著,“還有你那位戀人,真是令人可惜,身為世外仙被一個普通人絆住了腳步……”
元優夏呼吸微滯,這個人……似乎真的,對他很了解。
這個人應該是……
“我隻需要你的血。”男子的手指捏上元優夏的下巴,靠近元優夏,“畢竟我可是商人啊,商人總是有利可圖的。”
“你剛才所謂的交易就是想要我的血,這叫什麼做生意?”元優夏沒忍住冷笑一聲,“你不如直接說,你想把我當成你生意的一部分。”
“當然也沒問題,
如果你願意這樣說的話。”
元優夏輕輕地吐出一口氣來,垂眸看了一眼脖子間的刀尖,“那麼,請問你到底是誰呢?”
“告訴你也無妨…”男子微笑,“在下茶溯洵,請多指教。”
“說什麼請多指教。”元優夏又瞥了一眼刀,“你把匕首拿開,我勉強還能信一些。”
茶朔洵果然乾脆利落地把匕首收回了,他說,“你可知道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不知道。”元優夏淡淡道,“也不想知道。”
“我們要去茶州。”
元優夏說,“我大概是去不了的。”
“不,你去得了。”茶溯洵又露出那種若有若無對的笑,“如果你去不了茶州,那說明我死了。“
這個人說起死的時候也神色自若,不知道是過分自信自己不會死,又或者是根本不在意死亡。
元優夏麵無表情地坐在那裡,打量著茶溯洵。
“多看幾眼也沒關係。”茶溯洵說,“隻是怕你移情彆戀。”
元優夏又默默地收回視線,卻淡淡地笑了一聲,“那真是遺憾,移情彆戀這種事情可不會發生在我身上。我可沒有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會喜歡上綁架我的對象。”
“那可真是遺憾。”茶溯洵歎息,“那麼,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又是什麼呢?”
元優夏沒打算和茶溯洵閒聊。
“你不說我也知道。”茶溯洵說。
元優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