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瑾成連忙張口:“我沒有——”
“齊警官,這姑娘跟我兒子是鄰居,也是我孫女的家庭教師,我可以跟你打包票,是個人品端正的好姑娘,你可得判得公正點兒,彆讓小姑娘受委屈,白被人欺負了。”孟父語氣是商量的語氣,目光卻銳利而矍鑠。
“明白。”齊警官望向謝家母子,解釋道,“現在的情況是,謝先生對薑小姐存在性騷擾行為,證據確鑿,如果對方堅持的話,可以判處15日以下拘留。”
“不行!”謝母一下子毛炸了起來,“我兒子可是上市公司總裁!不能被拘留!每天幾個億的交易,他拘留了公司運轉不下去,你賠錢嗎?”
“這裡是派出所,請冷靜,我正在為你們調解。”齊警官有些煩躁地瞥她一眼,“對於你指控的故意傷害行為,證據不足,且存在爭議,如果你們堅持可以找法院打官司,但我建議你們好好考慮一下雙方和解,畢竟你兒子是上市公司總裁,性騷擾的新聞,多少會對公司有影響。”
謝瑾成接手的公司如今正是風雨飄搖之際,禁不起一點打擊,連讓集團撥給資金的要求,董事會都通不過,否則也不會把主意打到薑思茵頭上。
而薑思茵,不希望這件事鬨大,讓孟清時和他父親因為自己受牽連,於是率先點點頭:“如果對方不追究孟醫生和富貴,我同意和解。”
謝母翻了個白眼,盯著她問:“你保證不會把事情發到網上,影響瑾成的公司?”
薑思茵如今的名氣不是當初了,多少讓人有些忌憚。
她再次點點頭,目光很篤定:“我保證。”
“行,那我們就不追究了,放你一馬。”謝母拉著謝瑾成起來,“走了,真是的,晦氣死了,浪費我這麼長時間。”
齊警官把文件夾推過去:“簽個字,就可以走了。”
謝母不情不願地簽了字,拉著一瘸一拐的兒子走出派出所。
孟父醫院有事,便沒管兩個孩子,解決完就上車離開了。
這裡離家不遠,薑思茵和孟清時牽著富貴往小區裡走,孟清時似乎對結果不太滿意,表情雖然和平時沒什麼差彆,淡淡的,暈著溫柔的光,臉上卻不見什麼笑容。
傍晚的火燒雲綴在天空上,像暈染的油畫一樣美,城市褪去白天的繁忙,人間煙火逐漸濃重了。
路邊的燒烤開了攤,薑思茵聞著那香味,肚子裡的饞蟲就被勾起來。
發現她不由自主地往那邊回頭,孟清時這才笑了笑,問:“想吃?”
“……有點,我好久沒吃燒烤了。”薑思茵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望著燒烤攤的目光彆提多亮。
孟清時走過去,拉開一把椅子,“那就吃吧。”
薑思茵看著他為自己拉開的椅子,愣了愣:“你也要吃嗎?”
孟清時眉梢微動:“不歡迎我一起吃?”
“不是的。”薑思茵連忙解釋道,“我以為你們醫生都很懂養生,所以不喜歡這種路邊攤,不健康。”
“哪那麼多規矩。”孟清時拿了張紙巾擦桌子,唇角噙著笑,“懂是懂,但我們吃的未必比你們講究,忙起來有什麼吃什麼,有時候夜裡下班,就剩燒烤,沒得選。”
“哦。”薑思茵點點頭,像是知道了什麼大新聞一樣驚喜,“那今天我請你吧。”
孟清時把紙巾扔到垃圾桶,驚訝地抬眸,對上小姑娘笑意粲然的眼睛。
薑思茵看著他,似乎心情很好:“就當謝謝你今天幫我啦,還要給富貴點幾根火腿腸。”
被她真誠的謝意擊中心底,孟清時眼裡的光卻凝了凝:“謝什麼,那家夥也沒受到懲罰。”
“誰說沒有?被我們富貴咬得那麼慘。”薑思茵一臉認真道,“他腿上的傷得好久才能恢複呢,還要打好多針,疼死了,這麼算起來我還是賺的。”
想起謝瑾成腿上的慘狀,薑思茵心裡就痛快,可當她猝不及防抬起頭,看見孟清時的眼神,臉上的笑容便僵住了。
她眼皮忍不住抖了一下:“你……怎麼了?”
從未見過他這樣的眼神,平日裡溫潤如水的桃花眼變得像探不到底的深淵,幽暗的目光仿佛要將她吞噬。
“不能這麼算。”
薑思茵聽見他聲音,也像隔著層膜,不太真切:“……什麼?”
忽然,一抹溫柔的力道覆蓋在頭頂,是男人抬起的手,從頭頂到後腦勺一路穿梭進柔軟的發絲,和他低沉的嗓音一樣傳達著歎息和安撫:“我說,不能這麼算。”
微微涼意緊貼著頭皮,男人手指間的力道讓她禁不住往前傾了一些,離他更近了。近到能感受到他胸膛的熱度,能清楚嗅到他身上淺淡的木質香,仿佛被一陣風裹挾著,吹進她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