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去醫院拔了智齒嘛,就正巧碰見他了,那叫一個容光煥發,揚眉吐氣,讓人嫉妒啊。”唐杏道,“不過話說回來,也保不準人家不是因為你,異地戀到底不靠譜,你回來得好好查查他。”
薑思茵懶得跟她掰扯這種無聊話題:“你夠了,我跟他才沒有。”
“哦對對對,沒有。”唐杏順著她打哈哈,“浪漫又朦朧的曖昧期嘛,我懂,以後我注意措辭好了伐?”
“……”
和唐杏定下了去帝都的時間,唐杏也安排好接機的時間,兩人就掛了。
雖然已經決定回帝都,理清思緒後心情也變得輕鬆愉快,可一想到了帝都又得找房子租房子,積極性就被打消了一半。
琴行老馬在大學城附近開了家分店,正缺人,都是老板自己看店。可老馬娘親身體不好,周末想回去陪老人家,正好能讓薑思茵去做個周末兼職,工資不高,但能覆蓋一部分生活支出。
再在周邊租個房子,這樣去學校自習和琴行兼職都比較方便。
說起大學城,倒是有一個地方挺近。
她知道孟清時之所以離開父母一個人住,是因為那小區既離醫院近,離學校也近。
可惜唐杏的房子已經租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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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都收拾好了?”
“嗯。”
“這些醬帶著啊,想拌個麵餃子什麼的,比外麵買的醬乾淨,等媽什麼時候有空去給你包餃子。”
“知道了。”
“在外麵千萬彆虧著自己,該吃吃該喝喝,你學習練琴都得用腦子,更得吃飽吃好。”
“知道了。”
“有空也學學做飯,不為伺候人,也得把自己照顧好。”
“知道了媽……”薑思茵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拿著個袋子,裡麵放著箱子裝不下的各種手工醬,滿滿都是薑女士的愛。她看了眼外麵的大巴車,“我再不走要等下趟了。”
“那你去吧。”薑意如眼睛有點紅,把她往門裡推,“到了給我發個信息。”
“嗯。”薑思茵抱了抱媽媽,忍著不舍的心情轉過身,走過進停車場的閘機。
她選了靠窗的位置。
當大巴車駛出客運站的時候,她看見一抹瘦削的身影在塵土飛揚的馬路邊,變得越來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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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家裡到帝都,一個多小時的大巴車,三個多小時的飛機。昨晚因為要啟程而習慣性失眠,從市裡客運站到機場的路上她補了一覺,上飛機卻怎麼都睡不著了。
升空後耳朵總堵著,人有點難受,卻不是暈機的那種難受。
其實她並不怎麼愛坐飛機,隻是更不喜歡在路上磨蹭很久很久,而飛機是最快的。
回家的時候因為想省錢,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火車,如果不是靠睡覺消磨過幾小時,她想她會在車廂裡難受到瘋狂。
小時候她明明很喜歡坐飛機。
喜歡升空和降落時超重失重的過程,喜歡從機艙裡看雲,喜歡看漂亮的空乘姐姐和帥氣空少。
重要的是,那時候爸爸媽媽還在一起。
他們坐的都是頭等艙。
後來她一上飛機就難受。
好在難受的時間很短,連看完三集電視劇,飛機已經在帝都的上空盤旋。
天黑了,整個城市縱橫交錯的燈光都在腳下,像一幅鋪開的畫卷。所有人都在這幅畫裡,畫裡裝著數不清的人生,起承轉合,喜怒哀樂。
她知道她也將會被裝進去,成為一個微不足道的光點。
但即便再渺小,再微弱,也要努力地發光。
帝都機場太大了,很長時間的滑行,刺耳的噪聲過後,飛機才終於靜止下來。
她給唐杏發了條消息,乘著擺渡車到航站樓,循著路上的指示標去取完行李,便跟著人流繼續往出走。
唐杏向來是個守時的人,然而當她走出到達口,還是沒看見熟悉的身影。
微信也沒有回。
薑思茵皺了皺眉,剛要給她打電話確認,突然,身側正在呼嘯的晚風停了下來。
一抹高大而挺拔的身影擋住了夜晚的寒冷。恍惚夾雜著佛手和白茶的木質香,淡淡地侵入鼻間。
隔了那麼久依然清晰好分辨。
一隻修長白皙的手伸過來,隨之飄來男人低沉而溫柔的嗓音:“歡迎回來。”
作者有話說:
好久不見!!嗚嗚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