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思茵不敢想象孟清時被迫吃下折耳根的樣子,那肯定會是讓她終身難忘的畫麵。
不過晚上睡覺前,薑思茵還是給薑意如又發了條微信,讓她多帶一瓶拌醬來,辣的。
孟清時更喜歡辣辣的味道。
端午節那天,他們去超市買了點包粽子的材料,就去車站接薑意如。
說了不讓她拿太多東西,還是大包小包塞滿了後備箱。
“媽,我就讓你帶瓶拌醬,食材可以過來再買,你這都是些啥啊?”薑思茵驚呆了。
“還說呢,你自己都忘了吧?棉襖都落在家裡,我看你冬天怎麼辦。”薑意如看她一眼,“還有我讓人給你打的新棉被。”
“冬天還早著呢。”薑思茵哭笑不得,“而且現在誰還用棉花啊?又重又吸潮。”
特彆是冬天的大棉被,壓得人喘不過氣,不如羽絨被輕盈保暖。
“我還是喜歡棉被。”薑意如一本正經地說,“現在外麵賣的那些輕飄飄的,質量能好到哪去?”
這令人無語的代溝,薑思茵剛想再說點什麼,孟清時笑了笑:“伯母說得對。”
說著朝薑思茵使了個眼色,她便也偃旗息鼓了。
確實犯不著跟母上大人爭辯這些。
路上,薑意如接了個視頻,似乎是縣城的老姐妹。
“哎喲,我看著你給我發的照片了,這帝都就是不一樣啊,街那麼寬,都比得上咱那大廣場了。”
“是啊,大城市嘛。”薑意如笑了笑。
那位阿姨也笑嗬嗬:“你不是說去看閨女和她男朋友嗎?見著人了?”
薑意如:“見著了,在車裡呢。”
“哎喲,這車不錯。”
“你看看,這兒有燈帶,空調,頭頂上還有大天窗,好看吧?”
“真有檔次,你閨女以後要享福了。”
“這才哪到哪啊,以後日子還長呢。先不跟你說了啊,我這兒還有事,掛了。”
掛完電話,薑意如聽見副駕駛傳來薑思茵的嘟噥聲:“媽,您彆跟人家亂說。”
還男朋友,真是張口就來。
薑意如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孟清時,似乎把嘴裡的話咽下去了。
一直到家裡,參觀了一下孟清時的房子,去廚房準備做米豆腐,還把薑思茵叫進去幫忙,這才壓低嗓音問:“你倆現在什麼情況?還沒在一起呢?”
“媽,哪那麼快啊……”薑思茵嗓音悶悶的。
“你這也太慢了吧?”薑意如一臉著急,“不是我說你,像小孟這麼好的條件,不知道多少人盯著呢,你不抓點兒緊把他攥手裡攥牢了,到時候一拍兩散,你哭都沒地兒哭。”
“再說了,你倆還沒在一起,就住一塊兒了,這算啥?”
“媽,這世界上有個詞,叫合租。”薑思茵一本正經地說,“現在他充其量算是我房東。”
隻不過不收她房租。
“那也不行,我跟你說,感情都是有保鮮期的,彆看你倆現在好著,再磨蹭下去彼此都沒熱情了,這戀愛還怎麼談?”薑意如一副過來人的勸誡語氣,“除非你覺得你不喜歡他,你要不喜歡就彆耗著人家,缺德。”
“沒有。”薑思茵咬了咬唇,小聲道,“我喜歡他。”
很喜歡很喜歡。
甚至比當年對謝瑾成還要更喜歡。
那時更多的是懵懂的依賴,連自己都搞不清楚就稀裡糊塗地開始了。但現在這個對一切都清晰明了、心智也足夠成熟的她無比確定,她很喜歡,甚至愛這個男人。
“媽,您就彆說了,趕緊做。”薑思茵低著頭嘟噥道,“我自己事我會看著辦。”
“行,那你出去吧。”薑意如一副嫌棄的眼神看了看她笨拙的手,“彆在這兒添亂,出去陪小孟說話去。”
“……”叫我幫忙的也是您,嫌我添亂的也是您。
來自親媽的嫌棄她無力反駁,歎了一聲,還是出去了。
孟清時在給她房間拿新的床單和被罩,今晚薑意如跟她一起睡。
這房子原本有三房,但小臥室做了儲藏間,沒有買床。
“茵茵,我進去了?”孟清時站在房門口請示她。
薑思茵連忙大喊:“等等!”
她跑過去,接過他手裡的乾淨四件套:“我自己換就好。”
“這個是床笠,要壓在下麵。”孟清時一臉認真地詢問,“床墊你能抬得起來嗎?”
好像不能……
“那,你等我一下。”說完她立馬鑽進臥室,以最快的速度把床上和椅背上堆的衣服藏進肉眼看不見的地方。
孟清時不會擅自進她房間,所以平時她東西也放得很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