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板著張臉的男人瞬間雨過天晴,在桐桐奮力開門的時候,撈過她脖子,重重地吻了一下她的唇。
薑思茵生怕被看見,嬌嗔地一拳砸在他胸口,卻被男人牢牢地握住手指。
兩個女孩在琴房裡彈古箏,孟清時說什麼都要留下來聽,起初還聽得津津有味,後來也許是飯困,也許是曲子太催眠,他打了很久的哈欠,桐桐也被傳染得一個接一個哈欠,實在忍不了了,把他趕出去和外公釣魚。
桐桐現在不會像當初那樣聽著曲子睡著了,會無比認真地坐在旁邊學她的節奏韻律和指法,整整三個小時,注意力一直很集中。
直到孟清時上來叫她們吃飯,桐桐才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好累喔,但是好開心。”
“你是開心了。”孟清時扯了扯唇,把衣架上的外套拿起來搭在薑思茵肩上,摸了摸她的手指,“這麼涼,也不記得穿衣服。”
薑思茵笑著握住他手,搖了搖:“走啦,我餓了。”
整個半天沒搭理他,心裡還是有些內疚,下樓的路上她一直挽著他胳膊,下巴在他胳膊上貼貼。
女朋友馨香柔軟的身子貼著,無聲地撒著嬌,孟清時心底那點小鬱悶輕易就被哄好了:“跟我爸釣了不少魚,一會兒拿回去,明天想吃什麼味兒的?”
薑思茵笑了笑:“番茄~”
“好。”
“還是酸菜魚吧……”
“行。”
“要不……”她衝他眨了眨眼睛,用撒嬌的嗓音道,“試試烤魚呀?”
孟清時揉了揉她的腦袋,滿臉寵溺:“你還有一晚上時間,慢慢想。”
電梯門一打開,桐桐就飛快地跑出去:“媽媽,我要被臭死了!”
孟欣嵐疑惑地過來接住女兒:“怎麼了?”
桐桐瞪著一雙圓圓的大眼睛:“戀愛的酸臭味!”
薑思茵:“……”她轉頭埋進孟清時懷裡。
居然忘記有小朋友在了。
孟父下午釣了條大魚,晚餐加了個魚火鍋。
剛把所有的菜端上桌,門鈴突然響了。
孟欣嵐走過去一開門,明顯身形僵了僵,也沒說話,立馬就要關上。
外麵的人似乎用了些力道撐住門板,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嵐嵐,今天是小年,我給伯父伯母帶了些禮物。”
孟欣嵐語氣冷下來:“您請回吧,心領了,但用不著。”
“嵐嵐,我們之間能不能彆這樣?”
“那你覺得應該怎樣?”
薑思茵一頭霧水地聽著,隻見孟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忍不住要走上前的時候,被孟清時攔住。
“爸,我去。”
他走到門前,將孟欣嵐護在身後:“聶先生,嵐嵐不想見你,有什麼事跟我說?”
孟母把女兒拉回來,“沒事兒,讓你哥處理,我們先吃飯。”
孟清時關上門出去了,薑思茵滿臉擔憂地望著外麵,一口也吃不下去。
同樣如坐針氈的還有桐桐,但小姑娘明顯隻是好奇,一臉想湊熱鬨的表情。
薑思茵忍不住小聲問她:“那人誰啊?”
想起孟清時剛剛的樣子,真怕他出去後要打人。
“一個男的。”桐桐說。
薑思茵:“……”
桐桐小心瞅了眼她媽,才示意她低下頭來,湊到薑思茵耳朵邊小聲說:“就是那個又臭又黏的狗皮膏藥。他說他是我爸爸,不過我媽媽說我爸爸早死了,所以他應該是個騙子。”
“哦。”薑思茵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小孩子單純,聽見什麼就信什麼,薑思茵卻神色複雜地看了眼孟欣嵐。
孟欣嵐比孟清時小三歲,今年二十八,桐桐五歲了,算起來她大學畢業沒多久就有了桐桐。
沒有結婚,獨自生下了女兒,獨自撫養到這麼大。
如果桐桐的父親還在,並且能承擔這份責任固然是好,就怕兩人之間曾經有過無法填補的裂痕。
孟清時回來的時候,薑思茵無比擔憂地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才放心。
外麵那人已經走了,一家人好好吃了頓飯,看天色不早,孟清時帶著她回去。
路上,薑思茵愛不釋手地摸著手腕上孟母送她的鐲子,還是沒憋住好奇心:“那個人,真是桐桐的爸爸?”
孟清時扯了扯唇:“生理學上的精子提供者而已。”
難得見他嘴巴這麼毒,薑思茵被他逗笑了:“那裡麵是有什麼內情嗎?”
“不算什麼內情,也就是我妹當年涉世未深遇到個渣男,傻乎乎的要等他回國,連孩子都生了,結果人家在國外逍遙自在,女朋友一個接一個。”
“呸!太渣了吧!”薑思茵氣得咬牙切齒,“你剛剛怎麼沒揍他一頓?”
“幾年前就揍過了,那會兒無牽無掛,能把他往死裡揍。”他在紅綠燈前停下車,俯下身摸了摸她的臉,“現在不行啊,有家有口的,怕你心疼。”
薑思茵“噗嗤”一笑:“那你跟他說了啥?”
“也沒說啥。”孟清時一臉正經地說,“就去後院把我爸養的藏獒給放了。”
薑思茵懵懵地眨了下眼:“這情節好像有點熟悉?”
“是啊。”孟清時似乎也想起了很久前的事,輕輕揉著她頭發,滿眼溫柔和眷戀,“我們家的狗,專治各種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