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請的人不多,一天下來,薑思茵並沒像彆人說的那樣,因為敬酒和應酬累得腰酸背痛渾身乏力,隻是重工設計的婚服穿久了有點壓人。
晚上賓客一送完,她就趕緊換了身裙子。
孟清時今天喝了酒,雖然沒醉,大部分是顧寒洲偷偷給他換的白開水,但也不能開車了。
婚慶公司的司機把他們送回小區。
薑思茵手裡抱著個大大的紅色布包,裡麵全都是今天收的禮金。
她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好像生怕哪一步邁得不對,包裡的錢就會漏出來。
孟清時看著她這副小財奴樣,眼神寵溺得不行:“放心吧,我給你看著呢。”
薑思茵迷惑地轉過頭,見他眸底含著戲謔,頓時明白過來他什麼意思,羞惱地瞪了他一眼。
“沒笑你。”孟清時摟著她俯身親了親,“真沒笑,你抱好了彆摔著。”
似乎無論她做什麼,在他心裡都有一萬種可愛的解釋。
為了不打擾他們,富貴被孟欣嵐提前帶回孟家彆墅了。門一打開,薑思茵被他側身壓在玄關櫃子前,整個人都被灼熱的酒香所覆蓋。
手裡的袋子都快掉了,被他勾起來塞進櫃子裡,手掌扶住她脖頸,讓兩人呼吸交纏得更緊密些。
他像是要把她吃掉。
雙腿發軟,她被他單手箍著腰抱起來,另一隻手開始胡作非為,過了很久,才終於有出聲的餘地:“你媽媽說要點一下禮金……”
今天大家都太忙,這些錢還沒顧上點,橫豎都是要給她的,孟母讓她帶回來自己點。
“沒讓你今晚點。”男人輕輕啃了一下她耳朵,“說多少遍了?是咱媽。”
她的耳朵很沒出息,很快染了一片紅。
“叫錯一次,罰一次。”他語氣裡夾著點壞。
這個夜晚注定會不平靜。
窗外廣場的霓虹燈換了幾輪,鐘樓上的時鐘也默默轉動了很久很久,到最後已經不記得今夕何夕。
隻知道星星一直很亮,她整個人就像是飄在廣袤無邊的海麵上,頭頂是望不到儘頭的星空。而她隻有一艘搖搖晃晃的、失去了方向的小船,一點點風浪都能激起洶湧的潮水,將她淹沒,拍打,徹底地沉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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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四點多才睡,也可能是五點。她恍惚都看到天際的啟明星了,但還是忍不住沉沉睡去。
後來是被餓急的肚子叫醒的。
翻了個身,並沒有熟悉的溫度,正打算喊人的時候,臥室門被打開了。有腳步沉穩地停在她身側,隨著空氣飄來淺淡的香氣。是她送給他的那款香水,雪鬆木主調,隱約糅雜著薄荷味。
“醒了?”毛茸茸的腦袋被揉了揉,“餓了吧?你要的豪華版意麵剛做好,起來吃?”
薑思茵“嗯”了一聲,腦袋還有點沉沉地,手撐著身子坐起來,剛一下床,差點沒摔個狗啃泥。
幸好男人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似乎竭力忍著才沒泄露出一絲笑:“我抱你?”
“不用。”薑思茵揉了揉腿,倔強而艱難地站了起來。
這始作俑者肯定在心裡偷笑呢,她不能給他看扁自己的機會。
“難受的話扶著我……”
“不用。”
“腿軟就慢點兒,沒人跟你搶。”
“你才腿軟。”
男人看著她背影,終於憋不住笑了一聲:“行,我腿軟。”
等坐在餐桌的椅子上,感覺就像跋涉了千山萬水,她每走一步,心裡就把某人咬牙切齒地罵一遍。
可當看見桌上豐盛又美味的早餐時,她決定暫時原諒他昨晚的所作所為。
畢竟是洞房花燭夜,控製不住也可以理解。
吃著意麵喝著豆漿,她很快就把自己哄好了,等補充好元氣,再站起來也沒那麼渾身難受。
孟清時問她:“要回屋接著睡嗎?”
“……不用。”薑思茵不想被他看這麼嬌氣,“你不是說今天有個地方要去?”
孟清時笑了笑:“那地方又不會跑,太累的話可以改天再去。”
“不要,我們去吧。”薑思茵不想改變計劃,而且是因為這樣的事,還無比認真地強調了一句:“我已經休息好了。”
男人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會兒,唇角銜著懶散的笑容,灼熱的呼吸貼近她耳邊:“那看來今晚還可以繼續?”
“……”薑思茵瞪了他一眼,忍不住要在心裡罵人。
繼續個鬼。
貪得無厭的騷男人。
把廚房收拾好後,薑思茵換了身衣服跟他出門。
薑思茵今天特意穿了紅色的新裙子,是準備在彆墅過夜,第二天早上給爸媽敬茶穿的。可二老沒那麼多規矩,看他們昨天婚禮忙碌,就讓他們過來好好休息。都是自己家人,那些繁文縟節能省就省了。
剛坐上車,薑思茵忍不住又問:“我們到底要去哪兒啊?”
這人一直神神秘秘的,隻說要帶她去個地方。
這是她第三次問了,孟清時還是沒打算告訴她:“等你到了就知道。”
車子駛離小區,薑思茵一路看著窗外不眨眼,好奇他要把自己帶去哪兒。
孟清時握住她手,嗓音含著笑:“怎麼,怕我把你拐了?提前記路線逃跑呢?”
“不是。”薑思茵笑著瞪他一眼。
孟清時翻開她手掌,十指扣住,“不告訴你,是想給你個驚喜。”
“哦~~”薑思茵仿佛想到了什麼,腦袋歪過去擱在他肩上,“我知道了,是不是——”
男人敲了一下她額頭,打斷她猜測的聲音,寵溺道:“知道也不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