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翻著白眼看過來:“小狐狸精罵的就是你——”
話說一半突然覺得不對勁,臉都憋綠了。
“媽媽!”糖果跑向她,富貴也邊叫邊往這邊挪,雄赳赳氣昂昂地擋在兩個人麵前。
薑思茵假裝不高興:“糖果,媽媽不是跟你說過,不要隨便給陌生人開門的嗎?”
“媽媽我沒開門,他們自己進來的。”糖果指了指側門,“從那兒進來的。”
原來是她接水管去外麵澆花的時候開了門,沒上鎖,那兩人居然不請自入。薑思茵嘴角無語地扯了扯,摸摸女兒的頭,“沒事,彆怕啊,媽媽叫物業趕他們出去。”
剛要拿手機打電話,那女人突然尖著嗓子道:“你什麼意思啊?你女兒小小年紀不學好,勾引我兒子,我就是來找你算賬的,你還好意思趕我們出去?誒我就奇怪了怎麼這麼小姑娘就會勾引男人,我看是你上梁不正……”
“芳芳,過分了。”中年男人把她往身後攔了攔。
自從看見薑思茵,這男人氣焰就消了,眼睛總不由自主地黏在她身上。
薑思茵淡淡瞥了一眼,男人頓時露出抱歉的笑意:“那個,我們就是來問一問……”
結婚幾年,在外麵也見過不少大風大浪,薑思茵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任人拿捏的小姑娘。這種男人她見得多了,再露骨的目光她也能淡定地迎上去,唇角帶著些嘲諷:“問完了嗎?”
淡紫色旗袍勾勒出女人窈窕的身姿,比起少女時更添了一絲風韻,即便是未施粉黛眉眼也漂亮得勾人,輕飄飄一句話,就讓那中年男人耳朵一紅:“問,問完了。”
“問什麼啊你問?”話剛說完,被他老婆用力戳了戳腦袋。來自漂亮女人的警惕視線直勾勾盯著薑思茵,“我跟你說,你家丫頭小小年紀就在班上勾引男同學,搞得烏煙瘴氣,你家再這樣就彆讓孩子上學了啊。”
“糖果,她說的是真的嗎?”薑思茵摸摸女兒的頭。
小糖果一臉認真地搖搖頭:“媽媽我沒有,是他們總煩我,我都不想理他們,太幼稚了。”
“聽見沒?我女兒說沒有。”薑思茵涼颼颼地望向她,“反倒是我要懷疑你們家沒管好兒子,是不是在學校騷擾我女兒,影響我女兒學習。”
“……你胡說八道什麼?”那女人急眼了,“我告訴你我們家在幼兒園有股份的,信不信我老公一句話,讓你女兒上不了學?”
“芳芳,彆這麼不友好……”男人剛一開口,就被女人吼了一句:“你給我閉嘴!”
薑思茵耳膜一震,不禁看了一眼那個中年男人。
男人看上去都四十左右了,他老婆卻很年輕,可能不到三十歲,脾氣還挺火爆。
她和孟清時結婚這麼多年,還從來沒這麼大聲對他說過話。也不是沒吵過架,兩人在一起哪有不鬨矛盾的,但她始終會記得好好說話,偶爾急眼了,也一哄就好。
“哦,是嗎?”薑思茵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不就是個幼兒園,我們糖果也不是非得在那兒上,至於你剛剛說的話,我家監控都錄著呢,不介意的話咱去趟派出所吧。我女兒還這麼小,就被你們誹謗汙蔑,要不查清楚以後會留下陰影的。”
“你——你什麼意思啊?”女人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你還錄我?你太過分了!”
“沒錯。”薑思茵懶洋洋拿出手機,調出物業電話,“我這兒不僅有你汙蔑誹謗的證據,還有你私闖民宅的證據,剛剛我也給過你機會了,你不走。”
電話接通,她對著那邊開口:“喂,物業嗎?有人闖進我家,麻煩立刻派人來處理。”
那女人想撲上來,被富貴嗷嗷叫著嚇退了。
中年男人想把她拉走,她死活不依,後來灰溜溜地被保安趕走。
本來這事兒薑思茵自己解決了,便沒打算讓孟清時知道,給他徒增煩惱。
結果他下班回來,物業正好登門道歉,說是由於他們工作失誤才放那兩人進了小區。
原來夫妻倆根本不是小區住戶,孩子之所以能上這所雙語幼兒園,是托了在這裡買房的親戚關係。親戚是個暴發戶,有點錢,那兩人便狐假虎威在這兒擺譜,估計是提前打聽過,以為他們家沒後台。
他們家的確沒什麼後台,不是明星也不是什麼企業家,隻不過糖果爺爺的名號說出去,十個人當中有九個人知道,沒人不尊稱一句孟老。
哪怕是網絡環境如此複雜的今天,也沒人敢對他不敬,是當之無愧的醫學泰鬥,德高望重。
孟清時素來低調,不想倚仗這層關係,但那是沒欺負到他在乎的人頭上。
第二天他送糖果去幼兒園,順便去了趟園長辦公室。
再後來,聽說那孩子就轉學了。
**
因為女兒長得太漂亮,孟清時這個老父親一直都操碎了心,生怕自家小白菜讓彆人家豬給拱了。
幸好顧寒洲的兒子顧嘉辰比糖果隻小半歲,那孩子除了幼兒園都和糖果同校同班。
於是兩家聚會的時候,顧嘉辰經常會被孟清時叫到旁邊,兩個人說悄悄話。
“學校有男孩糾纏姐姐嗎?”
“有沒有那種危險的男同學?”
“有的話一定要告訴叔叔,叔叔請你吃冰淇淋。”
顧嘉辰幫孟清時給糖果當了好幾年的小保鏢,孟清時倒是半點不擔心兔子吃窩邊草。因為顧嘉辰這小孩從小貪吃,顧寒洲又有錢,什麼山珍海味都塞給他,兒子養得實在有點胖。
以他對女兒的了解,糖果就算被外麵的野男人拐走,也絕不會看上顧嘉辰這個小胖子。
直到顧嘉辰初三那年,因為顧寒洲工作關係,他們舉家去了國外。
好在糖果一直以來成績優異,沒有任何早戀的跡象,孟清時漸漸也就不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