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畫麵稍閃既逝,橫濤將其回放,然後將畫麵定格,指著腳踹霸王的那尊巨靈說道:“城主,駕馭這尊巨靈的就是羅康安,他與霸王交手的情景也隻有這一幕,秦儀說的應該就是這個畫麵。”
雖是稍瞬即逝的畫麵,但也足以讓洛天河驚訝,之前倒是忽視了,此時不免驚歎:“還真有其人。天庭第一戰神二爺和十三天魔之一的霸王正麵交鋒,這個羅康安竟敢強勢殺入,僅憑這份膽魄,便可見一斑,看來還真是被秦儀給撿著了。”
橫濤倒是麵露幾分哭笑不得神色,問:“城主,您沒從這畫麵上發現什麼不對嗎?”
洛天河注意到了他的反應,“有什麼問題嗎?”
橫濤再次將那一段畫麵回放,指著提醒道:“城主,您看,這個羅康安若是主動進攻,麵對霸王,為何不用手上的武器,反而衝上去用腳踹?”
他這麼一說,洛天河不由捋須沉吟,“是有點奇怪。”
橫濤:“從仙都那邊傳來的消息說明了一切,壓根不是這個羅康安在主動進攻,發生大戰時,他畏縮在後,惹怒了其統領,被其統領給扔了出去,他當時反應不及,才倉促之下給了霸王一腳。
事後,這廝竟然恬不知恥,往自己臉上貼金,吹噓自己重創了霸王,說自己關鍵時刻給二爺解了圍,搞的沒有他,二爺便贏不了似的。這話一傳出來,有損二爺顏麵,二爺沒說什麼,二爺身邊人豈能容他繼續胡說八道?
教訓了他一頓,逼他主動退出了仙都巨靈神衛序列。有些家醜,仙都神衛那邊不想張揚,怕有損仙庭顏麵,導致秦儀這邊被這個羅康安給蒙了,竟還高薪聘用了。
仙都神衛那邊給羅康安的評價是,慣會躲在後麵搖旗呐喊,實則膽小如鼠,虛榮好色!”
洛天河若有所思,慢慢負手身後,沉默不語了。
等了一會兒後,橫濤試著問道:“城主,秦儀被騙了,真要讓羅康安這廝上場競標的話,秦氏的心血怕是要被這慫人給毀於一旦,要不要把真相告訴秦儀,提醒她一下,好讓秦儀早做準備?”
“準備什麼?”洛天河回頭反問一句。
橫濤略怔,“自然是讓秦儀換人,現在換人還來得及。”
洛天河:“不用提醒,既然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就由她去吧。”
橫濤訝異,“城主,秦氏和您相交多年,難道要坐視秦氏垮掉不成?”
洛天河:“正因為有多年的交情在,才沒必要提醒。”
橫濤狐疑,拱手道:“屬下不明白,還望城主示下。”
洛天河:“秦氏不惜血本砸入身家,在進行一場豪賭,秦儀自己也說了,已經砸進去了,開弓沒有回頭箭,已經沒辦法收手了。你以為秦氏有贏的希望嗎?”
橫濤遲疑道:“秦儀執掌秦氏這些年,頗有能力,算是個女強人,背後還有經驗老道的秦道邊幫忙盯著。觀秦氏種種,想必有所把握,應該是有誌在必得拿得出手的東西,屬下認為秦氏贏的把握很大,否則不可能拿血本妄為。”
洛天河略搖頭,“問題就出在這裡。秦氏若是沒有贏的把握,最多血本無歸,人身可保安全。相較於仙界的其他豪強來說,秦氏還太過弱小了,巨靈神的利益太大,正因為秦氏有贏的把握才麻煩。”
橫濤心有觸動,“您在擔心有人為了贏得這次的競標,會不擇手段對秦氏的人身安全下手?”
洛天河斜睨,“莫非你認為那種事情不可能出現?”
橫濤沉默了,麵對巨大的利益,很難保證某些人不會乾出什麼出格的事來,而且這種可能性很大。
想明白了其中的問題,他語氣沉重道:“您想讓秦氏輸?”
洛天河搖頭:“不是我想讓秦氏輸,而是秦氏的身子骨太弱,吞不下這麼大的餅,會被撐死的。我們能查清羅康安的底細,你以為羅康安的底能瞞過其他參與競標的豪強?也就能蒙蒙秦氏之流。
秦氏憑什麼跟各路豪強去爭?現在換人,各路豪強一旦心裡沒底,最好的辦法就是從根子上下手,對秦氏進行人身毀滅。有這個羅康安在,示之以弱,反而是好事。倘若這個羅康安死在了競標場上,此等小人也是死有餘辜,自找的。
至於秦氏,再怎麼血本無歸,哪怕垮了,憑他們的家底,也足以生活無憂,何必妄想太多,享了這麼多年的富貴,還不知足嗎?而且…你以為秦儀的心眼會滿足於這次的競標?如此利益雖巨大,但對她來說,恐怕也隻是一個開始,她不是守著一畝三分地的人,否則也不會介入這次的競標。
這丫頭是我看著長大的,骨子裡倔的很,認準的事情不會輕易放棄。
這次倘若真讓秦氏贏了,各路豪強財大勢大背景複雜,是不會偃旗息鼓坐視的,垂涎三尺之下,今後不闕城將不得安寧。難道我們能坐視外人在不闕城作亂不成?搞到最後,我不闕城也要卷進去。那丫頭篤定了我們不能坐視,意圖利用遊戲規則,我不闕城才是她這次敢於競標的底氣所在。
前朝餘孽各地作亂,連仙都都敢攻打。橫濤,我不闕城的安寧來之不易,要為大局著想,不能因為一家人的利益,而讓不闕城的其他人遭受飛來橫禍。”
橫濤微微點頭,明白了。
洛天河放手,拿出了背手在身後的計劃書,遞給他,“朱莉這姑娘不錯,她的計劃書我看過了,沒讓我失望。你遵照她的計劃書執行,人力、物力、財力全麵支持,助她儘快把框架搭建起來。”
橫濤雙手接過,“好,屬下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