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儀對她嬉笑,“一點應酬。”
柳君君搖頭歎,拿她沒辦法的樣子,又朝一旁偏了偏下巴,示意去秦道邊那邊。
看父親那繃著臉的態度,秦儀扭頭就走,卻被柳君君拉住了,並推了一把,將她推了過去。
秦儀不情不願地走到秦道邊跟前,坐在了秦道邊的邊上。
秦道邊瞥了她一眼,動手關了前方的光幕,廳內頓時安靜了。
柳君君瞅瞅父女倆的反應,上前給父女二人倒茶,並親自遞了一杯給秦儀,“醒醒酒。”
秦儀接到手,默默嘬著。
她之所以不情願,是因為猜到了父親要說什麼,如同白玲瓏一般,知道商會裡的有些事情瞞不過秦道邊的耳目。
秦道邊雖然從會長的位置上退下了,但依然是根深蒂固,更何況商會裡的一些老人都是秦道邊一手帶出來的。
果然,秦道邊悶聲發話,“聽說一流館的那個小廝回來了?”
秦儀不吭聲。
秦道邊又問:“聽說今天去商會見了你?”
秦儀:“是我主動找他來的。”
秦道邊:“我知道。張列辰交代了,你主動找上的門。你想乾什麼?”
秦儀:“我招了他進商會,明天正式上班,今天見麵談了談。”
秦道邊猛回頭,一臉慍怒,“胡鬨!”
側身坐在一旁沙發扶手上的柳君君立刻出手推了下他肩膀,示意他注意說話的態度,“老秦!”
秦道邊回頭盯向她,怒目,“你乾什麼?她胡鬨,你也要跟著胡鬨嗎?”
柳君君歎道:“儀兒已經不是小孩了,她辦事自然有她的分寸,父女之間,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發脾氣瞪眼?”
“柳姨,我習慣了。”秦儀放下了茶盞,對秦道邊正色道:“爹,我把他招來商會沒彆的意思,當年有些事情你們可能不清楚。當年林淵不但騙了我人,還騙了我的財,從我這借走了一百萬珠,他人既然已經回來了,我豈能善罷甘休?招他進商會就是想出口惡氣,我連本帶利算上了,一百五十萬,讓他打工還債。”
秦道邊冷笑,“是嗎?”明顯一臉的不信。
秦儀站了起來,“我身為秦氏的會長,有自己的打算,難道連招個人進來也不行嗎?”
“你…”秦道邊勃然大怒,欲站起怒斥,卻被柳君君一隻手壓在了肩頭,施法鎮的他難以動彈,想站也站不起來。
柳君君見父女兩個繼續在這事上扯下去非翻臉不可,當即圓場,“好了,一個外人而已,有什麼好計較的。今晚我說了算,誰都不許再提那個林淵。說點其他的,說點正事。”暗中捏了捏秦道邊的肩膀,連連對他使眼色。
秦道邊隻好強憋住了怒火,俯身一把抓了茶盞,咕嘟猛灌幾口,才壓下一些火氣。
沒辦法,他沒辦法對林淵坦然,把自己女兒給禍害了,換了哪個做父親的都不能心平氣和,他恨不得宰了林淵。
如今他更擔心的是女兒會走老路,同一條陰溝裡翻兩次船的話,算怎麼回事?
再跟林淵藕斷絲連,他是堅決反對的!
見父女兩個此時的心態根本沒辦法好好溝通,柳君君主動出聲問秦儀,也放低了聲音,“競標快開始了,遮無子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
遮無子,仙界未入仙籍的陣法大師,隻能算是散修。
而此人便是秦氏這次競標的最大底牌,也是秦氏目前最高的商業機密。
其實巨靈神的關節承重問題,早就有所端倪,隻是在魔界餘孽大肆作亂前,還沒那麼明顯,頻繁戰事出現後,這個問題便無法再無視了。
而這個遮無子,在此之前,聲稱解決了這個問題,引起了許多人覬覦,最終遇劫而亡。
令秦道邊沒想到的是,這麼個已死之人,居然還活著,居然被秦儀給悄悄弄來了。
把人弄來後,秦儀才讓父親知道了這個秘密。
從遮無子公開聲稱解決了巨靈神的問題,秦儀就知道這人有麻煩了,也看到了巨大的商機,進行了積極布置。
一場公開測試成功後,麻煩果然來了,幾方爭奪之下失手,也可以說是我得不到也不能讓對手得到!
此在秦儀提醒遮無子的意料之中,也驗證了秦儀對遮無子的關心。
於是“遮無子”死於非命,真正的遮無子卻被秦儀悄悄弄來了不闕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