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林淵呼出一口氣,算是領教了什麼叫做清官難斷家務事,這比殺人越貨還彆扭。
關小白嗬嗬一樂,拍了拍他,揮手示意他出去坐,屋裡悶,外麵透氣。
兩人在屋外台階上坐下了,關小白順手開了瓶酒遞給他,“一來就碰上這事,頭疼吧?沒辦法,誰叫你撞上了小青,算你倒黴。咦,據我所知,秦氏內部的餐廳是分級彆的,你一個高層人士,怎麼跑人字級餐廳遇上小青了?”
“我算什麼高層人士……”林淵自嘲著把能說的情況講了講,包括遇上關小青的經過,回頭發現關小白臉色沉了下來,不由問:“怎麼了?”
關小白黑著臉道:“這死丫頭又發浪發騷了,我不信你看不出來,她湊你們桌上去,擺明了是想攀高枝。賣弄風騷居然能撞你手上,可見平常如何,我這臉算是被她給丟儘了,我這回非好好收拾她一頓,讓她長長教訓不可!”說罷怒氣衝衝起身。
林淵一把拉住了他,摁坐回去,嗬嗬道:“沒你說的那麼嚴重,隻要不傷害彆人,向往美好的生活,不代表人有問題。”
關小白又盯著他打量,意味深長道:“林子,你跟以前確實不一樣了。”
林淵轉移話題,“對了,怎麼不見你爹?”
說到這個,關小白歎了聲,“你要是早回來個十來年,還能看到他,壽限到了,過世了。咱們又沒資格得到仙庭那長生不死的仙藥,隻能眼睜睜看著去了,我娘再有個百來年,恐怕也要去找我爹了。也就是因為這個,我爹和我娘怕他們去了後,我一個人在世上連個親人都沒有,就又折騰出了一個小青……”慢慢灌著酒,絮絮叨叨一堆。
林淵亦沉默喝酒。
一番感歎後,關小白話題還是到了他身上,“林子,你當年突然消失了,連聲招呼都不打,究竟去哪了?我記得你離開前就有些神神秘秘的。”
林淵一聽便知辰叔沒告訴他們,也沒什麼神神秘秘,無非就是跟秦儀的那點破事,當時也是聽了張列辰的餿主意,不敢張揚,怕被秦道邊發現。“去了仙都,考入了靈山,成了靈山學員。”
“……”關小白愣愣回頭看著他,“靈山學員?你現在是修士?”
林淵點了點頭。
關小白滿臉的難以置信,一起長大的人,突然消失就考入了靈山,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那你入了仙庭的仙籍?”
林淵微搖頭,“還沒畢業,休學曆練一段時間再說。”
關小白狐疑,“你當年離開不闕城後,就考入了靈山?”
林淵:“差不多。”
“三百年沒畢業…”關小白凝噎無語,明白了些什麼,忽抬手拍著他後背,安慰道:“至少比我們強多了,有一身修為乾什麼都容易好多,你現在不也成了秦氏的…”又一怔,不解,“你怎麼一回來就進入了秦氏?”
林淵平靜道:“有苦難言,不說這個。對了,沒喊許雄過來?”
許雄,他們三個死黨中的一個,當年的關係特彆好。
關小白:“你走了幾年後,他乾活的那家店換了老板,那老板人不怎麼樣,許雄頂了兩句嘴,便被打趴下了。他躺在病床上哭了,覺得這樣生活沒意思,說是要出去闖一闖。我以為他隻是說說,誰知他傷好後就提著行李來跟我告彆了,之後沒再聯係過,我也不知道他在乾什麼,也不知他在哪。但我知道他回來過,隻是沒跟我見麵。”
林淵哦了聲,“怎麼講?”
關小白:“一百多年前吧,我莫名其妙收到了一筆錢,兩百萬珠。之後,那個打傷許雄的老板被人殺了,全家上下六口人都死了,男女老幼一個沒放過,滅門!在城內行凶,那事當時在不闕城還鬨得挺轟動的,沒能查出凶手來。記得許雄走之前說過,隻要他能活著回來,一定找那家算那筆帳。我當時便知道,許雄回來了。”
林淵略挑眉。
關小白灌了幾口,“我後來利用那筆錢開了個廢品收購的鋪子。其實我挺羨慕你們兩個的,我一輩子沒離開過不闕城地域,也有過出去闖闖的念頭,可我跟你們不一樣,你們孤家寡人的無牽無掛,我這裡有老爹老娘要照顧。”
林淵:“這樣也挺好。”
關小白嗬嗬一笑,目光落在了他那輛小驢子上,“對了,說到我那個鋪子,就在坡下。飯菜還要點時間,走,我帶你去看看。”站起來拉了林淵一把,非要拉過去看看的意思。
林淵客隨主便,兩人拎著酒瓶子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