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路平:“豹爺,我哪邊都得罪不起,哪邊都不想得罪。”
白山豹:“哪邊都不想得罪,就把哪邊都給得罪了。坐鎮在這塊地麵上的是秦氏,不是周氏。台麵下,上一任當家的是怎麼死的,你應該清楚,竟敢幫著外人,還連累了秦夫人遇難,老會長自然不會放過他。
你能上位,老會長也等於是間接幫了你的忙。路平,秦氏每年給你們的辛苦錢雖然不多,但也不是白給的,老會長最討厭吃裡扒外的人。你拿了錢不幫忙也就罷了,還胳膊肘朝外拐,放哪個地方都說不過去的。
老會長很生氣,看我的麵子,才願意再給你一次機會,三思啊!”
曹路平還在沉默,不時抬手摸摸自己的光頭。
白山豹起身了,“不要以為自己乾過的事能做得多乾淨,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們的把柄,老會長手上一大把,隻要他想掀桌子,城衛人馬頃刻間就是一場血腥圍剿,你確定你跑得了?遮擋在台麵下的人不管用了,還要爛出臭味來,他是不會容忍的,會一鍋端,換人替他望風,這年頭有的是人想上位,就像你當初一般!”
曹路平驟抬眼看著他,暗暗心驚,也慢慢站了起來。
白山豹:“我給你一晚的時間,你好好考慮一下,明天早上我要知道你的答案。我言儘於此,也算是仁至義儘,你好自為之吧。”說罷轉身而去。
曹路平繃著臉頰,不過還是不忘快步跟上送彆,將人送到車前又親自打開車門,恭送了白山豹上車。
靜默在車內後排的白山豹待車上了正道,冷冷道:“含糊其辭!真要是不知悔改,就彆怪老夫不留情麵。通知人手過來,把曹路平盯住,防止他逃跑!”
“好。”副駕駛的人應下,摸出了手機不知在跟哪聯係。
院子門口,目睹車下了山,曹路平也轉身回了,回到正廳看到那盞未用過的茶,順手一撥,啪嗒碎濺了一地,臉上浮現一股猙獰,“老東西自己洗白上岸了,跑到這來倚老賣老了。”一聲冷哼,全然沒了之前的恭敬樣。
這時外麵跑來一人,上前稟報道:“曹爺,伍薇帶來了。”
曹路平抬手打住,暫緩的樣子,也不言語,來回摸著光頭踱步。
他也的確是兩難,不管白山豹剛才的話是好意還是威脅,可說的是事實,秦道邊頃刻間就能把他給端了。
他知道自己倒向周氏,會得罪秦氏,會給自己惹來麻煩,可他也是掂量過輕重的。
原因也很簡單,周氏勢大,還有潘氏也在針對秦氏,秦氏隻怕難保,他不可能眼睜睜去為秦氏陪葬。
說到底,他不認為秦氏這次有什麼勝算,因而倒向了周氏。
而周氏的許諾也令他頗為心動,混到了他這個地步的台麵下的人,不想一輩子見不得光,得到了好的還想要更好的,也想登上台麵,也想像白山豹那樣洗白後安居樂業。
看看如今的白山豹過的多好,台上台下的人都要給幾分麵子,秦府的大管家,孫女白玲瓏基本上也成了秦氏的二號人物,整個不闕城台麵下的人誰不羨慕?
走到了這個地步,白山豹自然是對秦氏死心塌地,因為已經和秦家的利益捆綁在了一起。
可他曹路平呢?有白山豹在,秦氏那一塊就沒他什麼事,想在秦家有一席之地,也要先問問白山豹同不同意,白山豹自然是不可能答應讓人取而代之的。
他想默默著等外麵兩家和秦氏分出勝負來,誰想暴露的這麼快。
猶豫權衡再三後,曹路平揮手,“你先出去,讓我一個人靜靜。”
手下領命而退。
蘊霞樓,一女子登樓來到,趙元辰的心腹隨從。
走到躺椅上假寐的趙元辰身邊,女子俯身道:“光頭那邊傳來了消息,秦府管家白山豹剛剛和光頭見麵了。”
趙元辰驟然睜眼,問:“怎樣?”
女子道:“沒談一會兒,看情形沒談攏,光頭似乎有些不高興,應該沒泄露什麼。”
趙元辰哼了聲,“讓那邊盯著,若發現曹路平的風頭不對…真要是不識相,就滅口吧。”
他話剛落,一旁桌上的手機響了,女子過去拿起一看,回頭道:“是光頭。”
趙元辰饒有興趣地哦了聲,伸手要了手機在手,翻了個身放在了耳邊,笑道:“曹兄。”
曹路平的聲音傳來,開門見山道:“趙兄,剛剛秦府的管家白山豹來找我了。”
趙元辰裝糊塗道:“據說他曾經也是你們道上的人,找你不是很正常嗎?”
曹路平:“不是來敘舊的,他已經察覺到我在幫著你們對付秦氏,警告了我一番,想讓我吐露你們背地裡在乾什麼。”
趙元辰:“那你吐露了沒有?”
曹路平:“沒有,我不是兩麵三刀的人,你大可以放心。但他隻給了我一晚的時間考慮,明早就要我給出答複,明天給不出滿意的交代,憑秦家的能量,我恐怕會死的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