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希:“問題就在這裡,正常情況下有一種最簡單的推理邏輯,誰是最大的獲益人,誰便可能是凶手。母親,你說說看,表哥死了,誰是最大受益人,誰又最高興?”
“……”周滿玉愣住了,漸有些傻眼,慢慢站了起來,心驚肉跳道:“希兒,你的意思是說,你舅舅會懷疑是你乾的?”
彭希:“會不會懷疑,我不知道,目前我知道的情況也有限,但隻要確認不了凶手的方向,舅舅恐怕難免會往這方麵想一下。至少在外人看來,我是有這嫌疑的。這個時候了,再顯得無情無義讓外人怎麼想,讓周氏內部上上下下的人怎麼看?母親,去吧,我跟您一起去。”
他顯然做的比較周到,匆匆趕回,腳都沒站穩就要趕去慰問。
“好。”周滿玉連連應下,立刻招呼人收拾東西,準備母子兩個一起前往。
然就在這時,周滿超的電話親自打了過來,已經知道外甥回來了,讓彭希立刻過去一趟。
彭希不能推拒,隻好讓母親獨自前往,自己要趕去見舅舅,分彆前再三交代母親,不管姨媽說什麼或罵什麼,不管罵的多難聽,都要忍讓之類的……
一棵參天大樹,周氏的總部,彭希急急趕到。
會長辦公室內,一見麵,麵帶遺憾神色的周滿超便問道:“元辰的事,你聽說了吧?”
彭希:“聽說了,但知之不詳。”
周滿超:“具體的詳情,彆說你,連我也不清楚,知情的人應該都被滅口了。大姐此時悲痛欲絕,據說大姐已經哭暈過去了兩次。唉,這都是我的錯,就不該讓他去不闕城,如今我都不敢去見大姐了。”
彭希靜默。
周滿超從桌後起身了,踱步道:“有人說是秦氏的手筆,你怎麼看?”
彭希:“絕不可能是秦氏乾的。”
周滿超:“絕不?如此篤定?”
彭希:“殺表哥,對秦氏來說,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一旦被人發現,是自找麻煩。經由潘淩雲的事,可見秦儀那個女人不簡單,競標在即,她不可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可能在這種時候在自己的地盤上乾出這種事來。”
周滿超頷首,“我也是這麼想的。那你覺得會是什麼人乾的?”
彭希:“情況不明,我不好做判斷。”
周滿超:“你肯定想過這事。你像你父親,腦子好用,我想聽聽你的見解,想到什麼說什麼,不要有什麼顧忌。”
彭希猶豫了一下,最終試著說道:“聽說潘淩雲在事發當天離開了不闕城,還聽說所有死者都被滅口了,唯獨表哥留了個全屍。”話到此為止。
麵對窗外的周滿超緩緩回頭,冷冷道:“你懷疑是我和潘氏的手筆?你覺得是我和潘氏想以此法栽贓陷害秦氏?”
彭希心裡的確有此懷疑,嘴上卻忙道:“舅舅,我不是這意思,我隻是覺得這兩點可疑。”
周滿超轉身麵對,“不用遮掩。彆說你了,想必其他人也有這懷疑,不闕城城主洛天河應該也有這想法,叫你過來就是為這事,潘慶正在趕來的路上,應該馬上就要趕到了,正要跟我見麵會談此事,元辰的事你來接手,一起旁聽吧。”
彭希應下,“是。”
周滿超:“潘淩雲的離去,我有必要跟你解釋一下,她的離去是有原因的,正在執行一項秘密計劃,這計劃連元辰也不知道……”為了打消彭希的懷疑,他把瞞著趙元辰的計劃說了出來。
既是為了讓這外甥知道自己沒有心狠手辣犧牲另一個外甥,也是要讓這外甥明白我更信任你,不告訴趙元辰的計劃告訴了你。
彭希聽後微微頷首,“潘淩雲這手計劃算是高明,看來為了對秦儀雪恥,潘淩雲花了不少心思。”
周滿超歎道:“那個秦儀,我們都小看了,接掌秦氏後,一直守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做經營,一個嬌生慣養的小丫頭,我也沒把她放在眼裡,誰能想到她會突然在巨靈神的競標上橫插一手,明顯是有備而來,可見她早就在暗中準備,一直在韜光養晦,一直在等待合適的機會出手,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與我周氏和潘氏一決雌雄。我們都被她瞞了過去,秦道邊生了個好女兒啊!”
彭希點頭,“給潘淩雲的‘一記耳光’把我們都打醒了,那‘一記耳光’是在正式向我們宣戰。區區一個秦氏,竟敢同時向周氏和潘氏宣戰,這女人氣魄不讓須眉。舅舅,我倒是想親自當麵見見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