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沒看出什麼,林淵目光四處掃了掃,盯在了一塊栓死的擋板上,隔空伸手,施法一抓,擋板上的手扳彈起,揮手隔空一扯,擋板如同艙門般打開了,露出了一個四四方方能容一人鑽進去的入口。
他另一手鬆開了羅康安的脖子,順手一點,羅康安便僵在了原地難以動彈。
林淵這才蹲地彎腰,上身鑽進了入口,往裡探望,從這一看,能看到巨靈神內部的一些情況。
一看,便明白了雪蘭在哪做了手腳。
一看,他便明白了秦氏巨靈神的那隻胳膊為何會突然難以動彈了。
羅康安眼珠子滴溜溜亂轉,不知道林淵在乾什麼。
林淵退身而出,起身解開了他身上的禁製,押著他脖子摁下,將他上半身推進了那四四方方的入口。
肋骨斷了的羅康安被這樣強塞,痛的那叫一個齜牙咧嘴,隻聽耳邊傳來林淵的聲音,“秦氏巨靈神的胳膊突然不能動了,你看看問題出在哪。”
聽他這麼一說,忍痛的羅康安隻好在內部巨大空間打量了一下,很快也鎖定了問題所在。
忍痛退著倒出站起後,捂著肋部回道:“是出了故障。”
“故障?”林淵麵無表情盯著他,“你到現在還認為雪蘭與你再續前緣是偶遇?還認為她是良心發現了補償你?”
羅康安悚然一驚,明白了什麼,“你是說,這是雪蘭做的手腳?”
林淵:“你應該知道,伍薇是曹路平安排接近你的,而曹路平的背後是周氏,周氏和潘氏想要破壞秦氏參與這次的競標。伍薇奉命接近你探你的底,發現你家裡貼著雪蘭的畫報,你色欲熏心沒經住她的摸底,說出了對雪蘭的喜歡,於是一場利用雪蘭針對你的局便開始了,你以為那場巡演真是湊巧發生的?你以為你偶遇雪蘭,她就能以身相許來補償?你不是有一套女人沒一個好東西的理論嗎?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天真了?”
捂著肋部的羅康安驚呆了,聽的後背直冒寒意,也無法想象,一場麵向整個仙界的巡演,其根本目的居然是衝他這個小小的羅康安來的?
他難以置信,但林淵已經把脈絡說的很清晰了,他算是領教了那些商會的恐怖運作能量,後脊背真是寒意陣陣。
他盯向林淵的目光中更是透著諸多的驚疑,無法想象這位究竟知道多少,竟然連他家裡貼著雪蘭的畫報,連他色欲熏心告知了伍薇一些有關雪蘭的事都知道,怎麼會連這麼私密的事都知道,這未免也太可怕了一些。
林淵當然知道,他在曹府冷眼旁觀了一出戲,曹路平垂死前也交代了一些事情,他對事態自然是一清二楚。
“你這該死的家夥,接受城衛審訊時,居然隱瞞了自己和伍薇之間的談話,本來憑秦氏的警惕性,隻要知道了雪蘭,就足以防範雪蘭作亂,這本是一場可以避免的意外。”
林淵冷冷訓斥,事到如今用腳也能想到和確定是羅康安隱瞞了,否則雪蘭的來到怎麼可能瞞過秦氏。
真正讓他惱火的是,羅康安這一瞞,差點把他給連累了。
他也沒想到這種競標各大商會眾目睽睽之下竟連一點臉麵都不要了,一上手就直接要置這邊於死地。
得虧隻是廢了秦氏巨靈神一條胳膊,若把整尊巨靈神都給廢掉了,他林淵往哪躲去,隻怕想不暴露都難。
但對羅康安來說,卻是發現林淵居然什麼都知道,連自己隱瞞了城衛都知道,越發覺得林淵是深不可測。
他卻不知道自己說出的真相真正是讓自己躲過了一劫。
林淵根據羅康安的供述,加上雪蘭作案後的破壞性結果和之前的限製性作案時間的吻合,讓他確定了羅康安的確沒有被策反收買,否則他很難輕易放過羅康安。
在這個基礎上願意放過羅康安,當然也是因為羅康安現在有掩飾他的作用,否則他也不會輕易留羅康安這麼個目擊證人存在……
域主南如起身了,轉身回了昆廣殿內,熬了這麼久的三十六城城主也起身了,陸續前往昆廣殿內議事。
臨行前,起身的洛天河朝秦儀那邊多看了兩眼,神情略顯複雜。
這次的競標,他真的沒幫秦儀什麼,甚至想坐視秦氏失敗,但秦氏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一群商會會長也起身了,一個個或冷眼瞅向秦儀,或視若無睹地離去。
周滿超和潘慶的臉色真的很難看。
競標結果並未現在公布,說是擇日宣布。
秦儀接受到了眾人的反應,耳畔傳來南棲如安的聲音,“不用理會他們。”
秦儀轉身,略欠身致意,“這些人恐不會善罷甘休,不到最後落實,競標結果恐再生波折。”
南棲如安麵容俊雅,嘴角泛起淡淡的溫暖笑意,“秦氏力壓群雄,做到了這個地步,該做的都做到位了,剩下的交給我南棲家族。秦氏果行,我南棲家族也不會是隻要好處的擺設。放心吧,仙庭朝堂之上,有我家族的人在,還不至於讓歪理扭曲到不可理喻的地步。秦氏做好了,我南棲家族若是沒做到位,秦氏的一應損失我南棲家族會給予補償,我們從不虧待儘心為南棲家族辦事的人。當然,也不會放過朝三暮四、見異思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