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萍隻是個引子,雪蘭是具體執行人,蕭士長是保證計劃不偏離的關鍵。
這個計劃看似簡單,實則不小,根本不是普通人能辦到的,但有人卻僅用三個各有身份的人就把事情給辦成了,可見這幕後黑手的能量不小。
“巡演…”口中嘀咕的洛天河室內徘徊著,目閃厲色。
突然冒出的巡演之前看起來合情合理,仙都遇襲後撫慰人心嘛,如今結合發生的事情來看,這場巡演冒出的有些突兀了……
昆廣殿,內廷深處空蕩蕩暗沉,隻有寶珠幽光。
南如閉目靜立,衣衫無風輕浮飄蕩,跟前地麵上一層薄沙,有陣陣幽風在沙麵掠過,薄沙上似有什麼東西在遊走,隻見一個個字跡在薄沙上快速呈現。
待不斷呈現的字跡終止,幽風亦蕩然無存,南如這才緩緩睜開了雙眼,盯著薄沙上的字跡凝視了好一陣,方大袖一揮,地麵攤開的薄沙如一縷流雲彙聚抽離,鑽入了他的儲物戒中。
之後負手而行,麵帶思索神色在黯淡幽光下獨自徘徊著。
黑暗深處突傳來一人稟報聲,“域主,不闕城城主洛天河求見。”
南如偏頭靜默了一會兒,淡淡發聲道:“有請。”
繼而大袖一甩,燈光驟明,頓將此間殿內的各種陳設照的分明清楚。
很快,步履沉穩的洛天河大步來到,不待他有所表示,南如已經是略欠身,恭稱:“老師。”
見這裡也沒外人,洛天河拿出一卷案卷遞予,“案情已有眉目了,你看看吧。”
南如哦了聲,接手案卷,就站那一頁頁翻看起來,越看越快,到後麵顯然就是粗略瀏覽一下,很快看完了,雙手奉還給了洛天河,“老師果然神速,才一天的工夫,就已經把案情大概給摸清了。”
洛天河:“那場巡演有問題,但組織方背後牽涉太大,已超出我不闕城能伸手的範圍,力有不逮,恐怕還要你通過渠道才能拿到授權繼續追查下去。”
南如略頷首,但語氣輕飄,“不必那麼麻煩,直接把案情交給仙都那邊,讓那邊去查就好。”
洛天河皺眉,“這是我不闕城的事,交給仙都去查?不是他們的事,能指望他們給出什麼交代嗎?”
南如搖頭:“能查清一些事情就行,有些事情沒必要尋根究底,難道老師還認為這事真能查出什麼真相來嗎?老師也看到了,滅口行動對方早就展開了,是不會留下什麼致命把柄的,為不必要的事情牽扯不闕城的精力沒必要!”
洛天河麵露慍怒,“手都伸到我神衛營來了,難道就這樣不了了之不成?”
南如神色平靜,“既然知道查不出結果,那就沒必要去查。老師,有些事情沒必要再去查,有些事情也不需要再去查,事到如今,這些事是誰乾的,難道您的心裡還沒數嗎?”
洛天河沉聲道:“十有八九就是潘氏和周氏乾的。”
南如攤出兩手,“那還有查的必要嗎?既然知道了,區區兩家商會,值得您和我長期耗下去嗎?他們還不夠資格!”
洛天河麵露疑色,“你什麼意思?”
南如放下雙手,負之身後,“老師,昆廣域是我們的地盤,我們說的算,隻要我們想做,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證據的,該怎麼做儘管去做,稍微注意點方式方法便可,否則哪有那麼多精力去把每件事的道理都給掰扯清楚。找個借口,該抓的抓,該給教訓的就是要給點教訓,忘了規矩的人,就不知‘敬畏’為何物,那就教教他們什麼叫做規矩!我這裡,不允許有人為所欲為!”
洛天河吃驚不小,“沒有證據直接抓人?抓潘氏和周氏?”
南如:“不行嗎?”
洛天河沉聲道:“這樣做,才是真壞了規矩,你彆忘了他們身後是什麼人,真要這樣做了,被找到了借口,他們背後的人立馬要撲上來撕咬。”
南如答非所問:“老師,競標的事,仙庭那邊已經有定論了,對競標結果有疑議的商會,可以繼續進入第二關的‘千錘百煉’,規則和秦氏遭受的苛刻規則一樣,能走完競標三關的人,再列出來和秦氏做最後的競爭。”
洛天河:“你彆轉移話題!”
南如:“老師,我沒有轉移話題,秦氏的真材實料您也看到了,您覺得如此規則下,還有哪家商會最後能有資格和秦氏競爭嗎?南棲家族掌握了事實,在上麵發力支持秦氏,競標的結果基本上已經注定了,不出意外贏得競標的應該就是秦氏。
各種麻煩我已經輾轉轉嫁出去了,責任落不到我頭上,可以堂堂正正給上麵一個交代,誰也說不得我什麼,這次我算是過關了。老師不是擔心秦氏贏得競標後,會為不闕城引來麻煩,擔心會讓不闕城陷入動蕩嗎?是查一個明知沒有結果的案子好,還是應付不闕城即將來到的動蕩好,孰輕孰重,想必老師您自有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