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簷踱步徘徊一陣,忽停步道:“老曾,此地不宜久留,通知所有人手,陸續撤離,我們明早也動身離開。”
“這…”一旁的曾英長一臉錯愕道:“會長,準備了這麼久,就這樣撤了?”
蕭雨簷:“這本是十拿九穩的事,祁南說他中計了,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對方早就知道我們的動作,意味著我之前的判斷沒錯,羅康安手裡有東西的消息果然是圈套,其它方麵的事情對方暗中布置了多少,我們一點都不知情,如此不確定的情況下,還能冒然動手嗎?難道要眼睜睜往陷阱裡跳嗎?”
曾英長猶有不甘道:“會長,你連那東西都動用了,東西的作用很快就要發作了,整個煉製場內的人,所有在當天去過煉製場的人,對方相關的高手,相關的武力,幾乎全部都要癱瘓,包括那個羅康安,我們的人一出手,對方根本無法抵擋,眼看就要輕易得手,這樣放棄掉,未免太可惜了!”
蕭雨簷霍然轉身,“是可惜了,但你要明白,對方既然能針對我們設下圈套,就說明我們要動手的事情已經走漏了消息,對方已經知情了,你覺得還會坐以待斃嗎?倘若仙庭在暗中還埋伏有大量人手的話,假如就是在等著我們動手時現身的話,那個後果我們承擔的起嗎?”
曾英長聽的心驚肉跳。
蕭雨簷繼續道:“我們在仙都吃了那麼大的虧,不能不長教訓,再一腦袋撞到牆上去的話,這次還能不能順利脫身都是個問題,明知道可能是陷阱再利欲熏心是找死!通知下去,撤!”
“是!”曾英長拱手應下,放下手後,又試著問道:“那我們吃下的定金怎麼辦?按規矩,事沒辦是要吐出去的,梅老板那邊肯定要我們吐出來,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蕭雨簷:“我們動手是不是他那邊走漏的風聲還不一定,他還想要定金?”
曾英長:“這…會長,不交還定金的話,似乎不合規矩。”
蕭雨簷:“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規矩也是人定的。他若索要定金,你就告訴他,問他買家是不是裴氏、曲氏和巫氏,若是那三家的話,定金就不用還了。那三家扛不住了,把定金還回去,讓他們背後的三大家族給吞掉嗎?犯不著乾傻事,定金的抽成又不會少他的!”
“好的,明白了,我這就去安排撤退。”曾英長點了點頭,轉身快步而去。
咚!蕭雨簷一拳輕輕砸在了地圖上,籲出口氣來,“可惜了!”
本該發生的一場浩劫,因為張列辰被解救,頓化為無形。
對林淵來說,預謀的結果本不該是如此的,本也不會輕易暴露羅康安手裡有備份的事是圈套。
因蕭雨簷這邊沒有在林淵那邊預料的動手時機內動手,令林淵懷疑對手想撈一筆走人,於是一些事情林淵覺得沒必要了,沒必要把麻煩都集中在自己這邊,事出了沒辦法對城衛那邊交代,索性直接解決了,廢了羅康安那邊的作用。
許多事情本就容易觸發連鎖反應,無意中化解了一場浩劫,這是林淵怎麼也沒想到的。
……
秦府家宴,有客來,羅康安和諸葛曼臨時登門,秦府臨時加菜的一場家宴。
林淵的意圖,羅康安不敢違背,找的什麼理由來蹭飯呢?既然帶了諸葛曼來,他隻好把事情往諸葛曼身上推了。
說的是諸葛曼被連升三級的事,秦家這般關照,於情於理都要來答謝一下之類的。
之前沒來,是看大家都挺忙的,等到煉製場正式開業了,想著怎麼的都要過來表示一下謝意,於是就來了。
秦道邊這裡自然是熱情歡迎,還真被林淵說中了,這邊的確想趁機問問羅康安和龍師雨之間的事。
然而這場家宴吃的並不順利,反而令人揪心。
秦儀不斷的咳嗽,而且是越咳越厲害,這明顯不正常,柳君君已經起身了,親自為秦儀把脈,施法查探其身體狀況。
手上筷子都放下了的羅康安、諸葛曼、秦道邊,還有站在一旁的白山豹,皆一臉擔憂地看著劇烈咳嗽不止的秦儀。
見柳君君眉頭漸漸皺起,連修士都覺得難辦?秦道邊終於忍不住問了句,“怎麼樣?”
柳君君略搖頭,似有些琢磨不定,道:“也許是我孤陋寡聞,不如讓南棲家族那兩位來幫忙看看。”
“我去請。”白山豹立刻跑了。
羅康安和諸葛曼麵麵相覷,沒想到來吃個飯,居然會遇上秦儀發病。
正這時,外出接了個電話的白玲瓏急急忙忙進來了,臉上滿是焦慮神色,可看到秦儀那個樣子,更是猶豫,似有事不知當不當說。
咳的臉色都變了的秦儀注意到了,儘量忍了下咳,問:“什麼事?”話後又連連咳嗽。
白玲瓏滿是艱難的回道:“煉製場那邊出事了,下午開始就有不少人在咳嗽,如今連駐軍和修士都在咳,非修士現在普遍在咳血。還有秦氏的一些高層也同樣出現了類似狀況…”
秦儀聽了這些個,情緒激動之下,越發咳的厲害了,剛欲起身站起,突咳著“噗”一聲,滿口的鮮血咳出,將桌上的不少菜肴和碗碟給噴了個血淋淋。
諸葛曼身形一顫,因幾點血腥子飛到了她的臉上,她和羅康安都被眼前的血淋淋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