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平公見到人來,放下了酒壇繞出了長案,快步上前,做勢便拜,“末將不知神將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神將恕罪!”
康煞趕緊閃身近前,雙手扶住了他胳膊肘,不讓拜,哭笑不得道:“魏兄,你這就有點不地道了,何必如此惺惺作態惡心我。”
“惡心嗎?”魏平公抬眼看,也不勉強,繼而站直了身體,“惡心就算了。魏某位卑言輕,神將不怪罪就好。”
康煞歎道:“魏兄,咱們都是老熟人,我以前去冥界辦事,你也沒少關照,咱們就不要這樣尬了。人有旦夕禍福,神仙也不例外,起起落落乃常事,二爺還被貶過呢。憑大帝對魏兄的器重,有大帝幫您美言,依我看,複出是遲早的事情。”
魏平公轉過了身,走回了酒桌後麵坐下,也伸手示意他過來坐,“事情不一樣,複出估計是沒指望了。”
康煞走來坐下,好奇道:“說到這事,康某也正奇怪,不知魏兄到底身犯何事,突然說你犯錯,說貶就貶了,我這裡居然連一點頭緒都沒有。”
魏平公忽笑嘻嘻道:“你真想知道?你敢知道,我就敢說,你可要想清楚了。”
“呃…”康煞被他這話給鬨的心裡有些七上八下,居然問自己敢不敢知道?他有點沒底了,略探身,試探道:“是我不該知道的事情嗎?”
魏平公揶揄道:“反正陛下是肯定知道的,二爺不是他外甥麼,讓二爺問問不就完了。”
康煞當即不接這話了,儲物戒裡拎出幾壇好酒贈予,“這是仙宮出來的瓊漿玉露,二爺給我的,知道魏兄近期好這口,特意給魏兄帶來解悶了,小小心意,不要嫌棄。”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魏平公當即拉了一壇開封,鼻子湊上去一聞那芬芳,當即抱起暢飲一番,鬆手砸吧了一下嘴,哈哈道:“好酒!好久沒喝過這麼好的酒了。”
康煞笑道:“魏兄若是喜歡,有機會我再儘量給你弄一些來。”
“這話我記下了。”魏平公放下酒壇,問:“怎麼驚動蕩魔宮出馬了,還是你親自帶隊?”
康煞解釋:“並非我蕩魔宮越權,是這事的確可能和反賊有關,魏兄上報仙庭,說此間禍事可能是銷聲匿跡的‘瘟神’現身了。魏兄可知,傳言十三天魔中的‘衛道’手上便有此物,仙庭豈能不防?”
魏平公哦了聲,“原來如此,倒是聽說過一點。”
康煞:“不但是我,仙宮首席藥官郎藥師也被派來了,親自來核實情況來了。本來二爺是要親自前來的,待到事情傳達仙庭再做出決策,蕩魔宮再集結好人馬,時間已經耽擱的差不多了,最危險的時期已經過去了,二爺也就打消了親臨的念頭,免得興師動眾令人心恐慌。不過那邊已經還有十萬大軍備著,一旦有變,二爺會立刻親自率隊趕來,所以,魏兄大可把心放在肚子裡,做好了準備的,事情蹦躂不起來。”
魏平公:“我不怕人鬨事,倒是眼前這麼多人中毒了怎麼辦?這‘瘟神’不怕中毒,就怕中毒的人多,仙庭上萬人馬染疾啊!”
康煞沉吟道:“若真是‘瘟神’,那我也沒辦法,這也不是我該操心的事,郎藥師確認上報後,仙庭自有決斷。”
兩人閒談一陣後,聯袂出了洞府去現場。
沒辦法,郎藥師是仙宮派來核實情況的,魏平公身為坐鎮人,不說理當過去打個招呼,起碼也要協助提供情況,對仙宮內部來人擺架子也不合適,傳回仙宮那邊不好。
等到兩人趕到,郎藥師已經診問了幾個人,見到魏平公來了,揮手讓人把病號給送走後,方轉身道:“魏帥上報的情況沒錯,的確是‘瘟神’在作亂。”揮手環指四周,“魏帥處置的也不錯,應該能將此地的‘瘟神’給清空了。”
魏平公:“沒什麼處置的錯與不錯的,我防守不利啊,讓人鑽了空子,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便好,我這點法子也是拾取了郎藥師的牙慧。據我所知,上次‘瘟神’發作時,郎藥師是親自參與處置過的人,眼前眾多人染疾,不知藥師可有解救之法?”
一旁的秦儀正想問這個,頓時目露期盼。
郎藥師:“上次‘瘟神’發作已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一般的解救之法雖有用,可高效的解毒仙丹煉製不易,耗材稀少昂貴,無法普及,以致於當時有許多人不能及時得到救治,導致死了無數人。為此我一直耿耿於懷,在仙庭的支持下,我多年來一直在鑽研化解之術,也終於找到了另一種化解之法,隻是真正普及的解藥卻不易大量獲取,說來還是有愧,無法徹底奈何這‘瘟神’。”
魏平公:“既然找到了另一種辦法,想必藥師手上還是有些解藥的是不是?”
他下麵這麼多人馬染疾,不管怎麼說,他都有責任,不能見死不救,自然是關心。
郎藥師頷首:“是弄出了一些解藥。”
魏平公:“籠統下來,這裡差不多兩萬多人,解藥可夠用?”
郎藥師:“不存在什麼夠不夠,隻要啟用了,救治多少人都不是問題。隻是這解藥有點特殊,一旦使用,便隻能用一次,逾期便無效了。目前隻有一份解藥。”
有解藥?秦儀聞言大喜。
魏平公也欣喜道:“既有解藥,還請郎藥師快快拿出急救,也免得大家多遭罪。”
郎藥師:“東西不在我手上,當年試驗時,用掉了剩餘的,僅存的一份收藏在了仙宮,由仙後娘娘親自保管著,使用的話需請示仙宮釋出,你們按規矩上報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