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情緒激動,心緒難平,加重刺激下,忍不住越發激烈咳嗽之下,竟“噗”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也重重喘了口氣,那難受滋味終於隨著一口血的噴出緩解了,隻是口角的鮮血在滴答。
江遇趕緊伸手扶了他一隻胳膊,急問:“羅副會長,怎樣?”
羅康安氣喘籲籲的擺了擺手,“死不了,總算是能好好喘口氣了,這滋味真不是人受的。”
這動靜,引得在場的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魏平公回頭盯著羅康安的慘樣,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還對向他看來的羅康安故意挑了挑眉,好像在說活該。
可不是活該麼,羅康安自己都認為自己活該,趕緊避開他眼神,心裡那叫一個後悔,腸子都悔青了,他就不明白了,這個姓魏的怎麼可能那好心,價值以千萬計的東西,說送就能真送?
真正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這事說來丟人,他都不好意思對人說了,
秦儀見他那樣子,立刻對白玲瓏道:“問問家裡,能不能先把解藥送過來。”
白玲瓏道:“提過了,家裡告知,城門封鎖了,任何人未得允許不得進出。”
秦儀立刻看向洛天河,正準備讓洛天河傳令下去通融一下,一旁的南棲如安伸手阻止了一下,“這個時期,勢單來往送藥未必安全,秦府那邊的備藥不如先給秦氏其他高層化解症狀,以免高層出什麼亂子,現在儘量穩住局勢為重,秦會長稍安勿躁。”
略作安撫後,他上前幾步,走到了郎藥師跟前,拱手道:“南棲家族子弟南棲如安拜見郎藥師。”
郎藥師上下打量他一眼,哦了聲,“南棲日月的後輩,長的倒是一表人才,幾天前還見南棲日月進宮向娘娘問安來著。”
南棲日月正是南棲家族的族長,也是一手開創南棲家族基業的老祖宗。
南棲如安恭敬道:“聽說過家祖與藥師熟識,因此特前來厚顏拜見。藥師,容小子懇問一聲,是否還有解毒仙丹,若有,能否看家祖的薄麵上賜予?小子願等價拜求。”
這是在為羅康安求藥了,羅康安拿下競標有功,算是為他賺了大錢,也值得他開口求人一回。
“等價?”郎藥師捋須道:“知道你南棲家有錢,但這裡是兩萬餘人,掏出這筆錢來,隻怕你南棲家族也吃不消吧?再說了,我也沒那麼多解藥,若有足夠解藥,魏帥和神將又何須驚擾娘娘?”
南棲如安道:“是小子話沒說清楚,小子眼前隻求一顆應急。”
“一顆…”郎藥師略怔,明白後回頭喚道:“玉兒,取一顆藥來給公子。”
“是。”粉雕玉琢的隨行女童應聲而來,憑空抓出一隻葫蘆,開塞,倒出一顆紫紅色的丹丸,遞給南棲如安,聲音清脆道:“公子,給。”
葫蘆正拿時,能聽到葫蘆裡的嘩啦聲,眾人聽動靜估摸著得還有幾十顆解藥,見識淺一點的不由暗暗咋舌,這郎藥師身邊的一個童子隨身帶的東西怕是就價值幾個億,不愧是仙宮的人。
南棲如安接到手謝過女童,又要對郎藥師拜謝,誰知郎藥師卻擺手道:“等價什麼的就免了,南棲日月也送過我不少好東西煉藥,你既是搬出了南棲日月,他的麵子一顆丹藥還是值的,這顆就送你了。”
南棲如安也不矯情,躬身道:“謝藥師,回頭此事會稟明祖上。”
做事還是有分寸的,暗示東西不會白拿,會讓家祖知道領了郎藥師一份人情。
退回到羅康安身邊後,南棲如安把藥給予,“羅副會長,快服下吧。”
“謝謝。”羅康安客氣一句,一把抓了毫不猶豫地塞進口中,這次他是絲毫都不懷疑有毒了。
不過此舉卻令魏平公挑著眉頭麵泛冷笑,實在是羅康安區彆對待的意味太明顯了。
東西一咽下,羅康安算是鬆了口氣,對南棲如安笑臉如花,“久聞如安公子乃世間奇男子,豪義無雙,今日方知名不虛傳……”馬屁那叫一通狠拍,連嘴角的血都還沒擦,就先顧著拍馬屁了,笑起來一張血汪汪的嘴巴裡兩排白牙,怪滲人的。
南棲如安被他說愣住了,還是頭回聽說自己在外麵有這名聲,真的假的?又不好當眾人麵多問這種事,琢磨著回頭倒是要打聽打聽。
他跟羅康安接觸的不多,或者說壓根就沒什麼正式接觸,還以為這位堂堂秦氏副會長不會亂說話,哪知羅副會長是隻要有需要想說什麼話就能說出什麼話的人。
不過要來這麼值錢的東西相贈,也的確是值得羅康安讚美一頓,羅康安也確實是對南棲如安的印象有所改觀了,以前是看這位高高在上的公子有些不順眼的。
對他來說,拿了人家這麼昂貴的東西,說點不要錢的話又不費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