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頓令秦儀心情雪上加霜,近乎絕望,可她不是輕易放棄的人,堅持著問了句,“藥師,中了‘瘟神’之毒,若無解藥,尋常人能堅持多久、修士又能堅持多久?”
眾人一聽就懂,對找到幻眼,哪怕機會渺茫,但這女人顯然還想儘力一試。
郎藥師:“其它的毒,通常都是修士比尋常人能堅持,眼前的你們也見識過了,基本上都在同一天發作,修士比尋常人也晚不了多少,所以尋常人和修士之間的差距並不大,這也是‘瘟神’之毒異於尋常之處。中此毒,每日咳嗽不止,吐血兩次,以補藥補之,最多也隻能堅持三個月,任你法力高深,也隻能是落得個神形耗儘,飽受煎熬而亡。”
“三個月…三個月…還有三個月……”秦儀喃喃自語著,神色已變得頗為憔悴。
見她失魂落魄模樣,郎藥師似有同情,也似有內疚,特善意提醒了一聲,“你若真要尋找的話,若真有機會找到的話,切記一點,找到幻蟲之母,挖取幻眼時,一定要完整挖取,對幻眼不得有任何損壞,一旦損壞,可就沒用了,這也是為何說這解藥一旦啟用就作廢了的原因,切記切記!”
就在大家思緒翻湧之際,突然有人出手了。
乘人不備,魏平公突然出手,突閃身而至,一把抓向郎藥師。
眾人大驚,郎藥師翻袖一掌拍出抵禦,一側的洛天河怒喝,“魏帥!”亦倉促出手,抓向魏平公。
魏平公反手甩向洛天河,隻見一道如雷波的黑氣衝擊而去。
與郎藥師擊掌的手上亦是一道雷波衝去。
轟!天搖地動一般,整座房屋瞬間被強大的衝擊力給崩飛的散碎,一群人影從煙塵中紛飛四散躥出。
薑上山和竹茂護了秦儀和白玲瓏避險落地,離武擋在一同落地的南棲如安身前,其他人則似乎有些狼狽不堪的各自閃開了。
煙塵激蕩而去,半浮空的魏平公衣袂翻飛,一臉冷笑。
“魏帥,豈可妄為?”洛天河驚怒聲傳來。
他和郎藥師則如作繭自縛一般,雙雙被一團黑煞之氣纏繞,在其中喝斥掙紮,欲擺脫糾纏,但卻猶如被困在了噩夢中一般難以醒來。
“師傅!”兩名童子呐喊著衝去,欲解救郎藥師。
“危險,不要靠近!”郎藥師一聲疾呼。
卻是晚了,衝來的兩名童子當場被那團煞氣給衝飛了出去,口中嗆血不說,整個人亦癡癡呆呆著踉蹌,瞬間變成了傻子一般。
“幽冥十八煞!”薑上山驚呼一聲。
竹茂神情凝重,“不愧是幽冥大帝手下重將,連伏鬼滅生的‘幽冥十八煞’也傳了他!”
被震的夠嗆的羅康安好一陣心驚肉跳,看向半浮空的魏平公,沒想到這位不但是說動手就動手,居然還玩偷襲。
林淵也很意外,發現這老家一言不合就亂來,有點瘋狂。
魏平公又一閃身而出,一爪插入黑煞之氣中。
纏繞郎藥師的黑煞之氣突然消失,而郎藥師的脖子已經掐在了魏平公的爪中。
“魏帥,不可造次!”康煞的聲音傳來,人也從天而降了,緊急勸魏平公住手。
這麼大動靜,想不被驚動都難,周圍已是一群甲士閃身而來,愣怔茫然且訝異,皆不知出了什麼事,不知這幾位怎麼動起手來了。
魏平公大袖一揮,纏繞洛天河的黑煞之氣陡然消失於冥冥之中,消失的令手忙腳亂抵禦的洛天河有些措手不及,仍虛晃抵擋了幾下才知已經過去了。
他一抬眼,發現郎藥師已是命在旦夕,不由伸手驚呼,“魏帥,萬萬不可!”
魏平公獰聲道:“解藥的事,我已經告知了手下弟兄們,如今卻要讓我出爾反爾,讓我怎麼交代?今天這庸醫不給老子一個滿意的交代的話,我隻好辦他個擾亂軍心,將其軍法從事!”
落在他手上的郎藥師那叫一個又羞又愧,以為自己修為也不差,卻不想在魏平公手上連一兩招都過不去。
洛天河又何嘗不是如此,又怒又驚。
兩人此時才算是領教了,執掌幽冥的大帝座下戰將,征戰幽冥震懾魑魅魍魎的殿帥果然是不一般,難怪底氣十足一點都不把他們給放在眼裡,敢說打就打。
康煞快步上前,雙手連連下摁安撫,“魏兄,千萬不要亂來,你要交代,我給你交代便可。”
人是他護送來的,若不能把人給安全護送回去,他沒辦法向仙宮那邊交代。
魏平公立刻噴他,“你一個跑腿的,給個屁的交代!”
康煞能放下架子主動跟他親近,自然是知道他本事的,隻能是被罵個哭笑不得而已,好言勸道:“魏兄信我一回,隻要放了藥師,我立刻給你交代。當著大家夥的麵,我以蕩魔宮的名義起誓,若有一句虛言,二爺麾下再無康某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