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鳴皇頓時驚疑不定,“林淵的情況你我多少知道一些,他還擅長煉丹不成?”
流年:“以前肯定是不擅長,如今擅不擅長不知道,就算擅長,又因何突然能屢屢弄出新丹方來?說他修為幾十年間突飛猛進還能理解,能弄出精簡節約的守心丹,還能把失傳的丹方給弄出來,不對藥理和煉丹有相當深厚造詣的人哪能那麼容易,最好的解釋便是有人給了他丹方。”
楚鳴皇沉吟道:“你是指?”
流年頷首:“恐怕和羅康安那邊脫不了關係,羅康安又擅長煉丹不成?最大的可能,便是來自他那個博學多聞的老師。”
楚鳴皇微微點頭,“知道了。”之後陷入了沉默。
流年靜候了一會兒,見再無吩咐,已經通報過了就行,隨後安靜退下了。
沉默良久的楚鳴皇忽淡淡幽咽出一聲自言自語,“關門弟子麼?又是找幻眼的法子,又是失傳的丹方,倒是偏心,什麼都給了那廝…”
……
靈山內,木靈峰上,坐鎮靈山五行防護大陣的五老之一的官藏春居住地,獨占一座山頭。
樓宇內的庭院中,木靈幻化的青羽鶴在草木中閒庭漫步,悠然自得。
憑欄處,文弱中年男子般長相的官藏春負手而立,靜看青羽鶴的一顰一動。
稍候一個女子的身形出現,官盈吟來了,來到官藏春的身後拱手行禮道:“大伯。”
官藏春嗯了聲,“來了。”
官盈吟:“大伯何事召喚?”
官藏春開門見山道:“丹方,誰給你的?”
官盈吟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說實話,“大伯是指最近新出的丹方嗎?那是老師和我們學員一起研製出來的。”
官藏春回頭瞥了她一眼,繼而鬆出一手,大手朝虛空中一點,前方虛空頓時蕩漾出波光漣漪,幻化出了鏡像,鏡像中的畫麵是一座山,孕仙園的一座山,官盈吟一看便知是林淵居住的那座山。
官藏春對著鏡像推掌,鏡像畫麵迅速定格一點放大,正是林淵洞府外的情形,“你忘了我是能觀靈山鏡像者?我雖聽不見你們說了什麼,但你們坐在洞府門口乾了什麼,紙上寫寫畫畫的,我看的清清楚楚。”就差說出竟敢在我麵前撒謊。
說罷揮手一掃,鏡像又消失了。
官盈吟頓時羞愧低頭,低聲道:“我答應了林淵不外泄的。”
官藏春歎道:“你是聽話的孩子,這次是怎麼了,交代過你和林淵保持距離,你怎還偏偏湊上前去了?洛淼的死,你也是親眼看到了的,你要是出了事,我怎麼向你父母和你爺爺交代?”
官盈吟低聲辯解了一句,“大伯,林師兄不像是什麼壞人。”
官藏春:“我沒說他是壞人,隻是居心不明,擔心你卷入沒必要的紛爭中去。他好好的為什麼要接近你,你倒是說說你怎麼就被他給吸引了?就因為他能指點一兩個丹方?”
官盈吟弱弱道:“恐怕不止一兩個丹方,他看過龍師遺留的典籍,典籍上記載了許多丹藥方麵的東西,據林淵說,是在藏書閣看不到的。”
官藏春明白了,這是被林淵用所謂的典籍給吸引了,轉身看向她,麵對著問道:“他哪來的龍師遺留的典籍,是羅康安手上的?”
“嗯。”官盈吟點頭,“他是這麼說的。”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事情就越發明顯了。”官藏春歎道:“你忘了我說過的,有些事情不是羅康安和林淵兩個人就能做到的,根據種種跡象判斷,龍師暗底下可能真有一批自己的勢力。”
官盈吟遲疑道:“大伯,說起來,我們官家不也是龍師的那邊的嗎?我記得爺爺談及當年,說龍師恩澤官家,令官家代代沐浴其恩,說龍師有命,義不容辭。林師兄若真是龍師的人,我們為何要回避?”
官藏春抬手捋須道:“你還年輕,怕你不知輕重,有些話本不該告訴你。龍師若在,你爺爺話當年自然是沒錯,龍師若在,是有分寸的人,龍師不會亂來,就算有事,憑龍師的德望也能壓住,出不了什麼問題。可如今龍師畢竟不在了,不是說人走茶涼什麼的,關鍵是那個羅康安想乾什麼,誰都不清楚,也從未聯係過我們,從未對我們道明自己想乾什麼。
一個廢物了三百年的靈山學員,突然如同換了個人般歸來,修為突飛猛進,實力大漲,這背後若說沒人調教,誰信?一來就敢公然殺害水神的孫子,若無底氣,他敢嗎?羅康安殺出幻境,就已經顯了端倪。
林淵擺明了就是羅康安手下的馬前卒,一來就公然殺洛淼,了結恩怨的意圖昭然若揭,林淵擺明了來者不善呐。林淵想乾什麼?他背後的羅康安想乾什麼?羅康安背後的人想乾什麼?龍師當年的死是一筆糊塗賬,牽涉到天武大帝,那些人若真是為了了結恩怨而來的話,要動的豈止是區區一個洛淼?洛淼隻是個開胃菜而已,毫不掩飾地公然殺之,更像是開戰前殺來祭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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