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柔軟與馨香乍一入懷,柯靖墨的身體立刻緊繃起來。
他素來冷淡,厭惡和其她人的肢體接觸,無數想要接近他的女人,都被他冰冷無情的態度弄得铩羽而歸。
早年和父親一起下放的淒苦生活,讓他體會遍了人情冷暖,也為自己的心築起了一道厚厚的城牆,不讓任何人輕易踏進。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秦秋意揉了揉鼻子退後兩步,眼尾的微紅愈發奪目。
怎麼回事,剛剛那個意外的擁抱,怎麼那麼像和電視劇裡的橋段,嘖。
秦秋意前世沒有談過戀愛,她的所有心思都在工作和事業上,閒下來的時間偶爾看看,追追劇,日子倒也逍遙自在。
在她心裡,男人就是可有可無的裝飾品。
她身邊的幾個女性朋友結婚後就沒有一個不後悔的,她們不僅需要努力賺錢,還要照顧一家老小,尤其是有了小孩以後,每天夜裡要起三四次,給孩子喂奶、換尿不濕。
她們從原來的精致女孩,熬成皮膚暗沉、黑眼圈嚴重、深受脫發困擾的已婚婦女,為家庭幾乎奉獻了所有。
而那些臭男人呢?
除了上班賺幾個臭錢之外,他們乾過什麼?
懷孕、生孩子、帶娃養娃的痛苦,他們一概不理,甚至直言說什麼女人天生就該如此,彆的女人都是這麼過來的,為什麼隻有她們天天抱怨連連。
家務他們從來不動手,回到家就知道打遊戲,更有甚者,孩子都長到一兩歲了,他們連尿不濕都不會給孩子穿。
在婆媳鬨矛盾時,隻會躲進屋裡繼續玩遊戲,或者直接和稀泥,沒有丁點擔當。
這樣的男人,要來究竟有何用?
還不如一件裝飾品呢。
裝飾品起碼還能做到賞心悅目,而他們,嘖嘖,不堪入目。
這也就導致了秦秋意完全無心戀愛,埋頭隻想搞事業。
柯靖墨的喉結微微動了一下,視線在秦秋意明麗精致的眉眼間停頓片刻,很快若無其事地移開,“沒關係。”
聲音依舊是清冷無比,像是初春才融化的泉水,擊打過岸邊猶自裹著一層堅冰的石塊,發出的淩越之聲。
柯
靖墨穿著一件深灰色的長款大衣,裡麵是黑色的高領毛衣,圍了一條淺咖色條紋圍巾,腳下是黑色皮靴,配上寬肩窄腰大長腿,生生把灰撲撲的街道襯成巴黎時裝周的T台。
他的眉眼深邃疏離,氣質淡漠矜貴。
單單站在那裡,一股禁欲到極致的氣息便撲麵而來,配上他由內而外散發出的強大氣場,讓人不禁望而卻步。
是一朵高嶺之花,還是十分不好惹的那種。
秦秋意在心裡默默下了批注。
隻是不知道這朵高嶺之花最終會被誰摘走。
搖了搖頭,秦秋意甩掉腦子裡紛雜的八卦念頭,不管他被誰拿下,都不關她的事。
開往鹿桂縣的公交車到站了,秦秋意毫不留戀地跟在站台的人群後麵上車。
柯靖墨朝公交車那邊看了一眼,然後轉身開車離開。
花三毛錢買了車票,售票員在票板上撕了三張寫著一毛錢的小票,並在上麵分彆用紅鉛筆在代表她上車站台的數字上畫了一道,然後遞給秦秋意。
“把自己的票收好,下車的時候還要檢查。”
售票員擠在人群裡,大著嗓門繼續喊:“上車買票,下車查票。還有沒買票的同誌沒有?如果逃票被我逮到的話,直接送你們去公安局。”
車上人很多,嗚嗚喳喳的說話聲不絕於耳,加上還有人帶著活雞活鴨上車,味道可想而知。
秦秋意沒找到座位,扶住扶手站到靠近車門的位置,車門那裡被售票員留了一道縫,並沒有關嚴實,冷風颼颼地往裡灌,引得前排的乘客怨聲載道。
可是,冷風過境,同樣帶來了新鮮乾淨的空氣,秦秋意此時早就顧不上冷不冷的問題,隻想多呼吸點純淨的空氣。
因為,車廂裡的味道,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顛簸了近一個小時,秦秋意在給售票員驗過票後下了車。
鹿桂縣是一座臨山的小縣城,交通並不發達,縣裡都是沙子路,最高的建築也隻有兩層而已。
清晨,橙黃色的太陽掛在山體的肩膀,就像剛從冰櫃裡取出來的蛋□□淇淋一樣,不僅不溫暖,反而靜靜地揮發出一絲冷氣。
街上的行人沒被寒冷的天氣堵在家裡,而是仰著淳樸的笑臉和相熟的人打招呼。
閔家村
距離縣城不過十幾裡地,秦秋意順著一條窄小的鄉間小路往回走,不多時,那座看起來貧困灰暗的小山村便出現在視線中。
“大嫂,聽說你娘家嫂子給你買了兩塊新布?”陳然領著小女兒來到秦大嫂家串門,身體斜倚著門框,邊嗑瓜子邊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