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餘光瞥過前方淡定自若的青年,雙手握拳,心中劃過一抹憧憬。
自己應該像夏衍一樣,做一個成熟可靠的大人,不懼怕失去,大膽質問,勇於爭奪,連尷尬的氛圍,也能輕而易舉化解。
此時的夏衍——
【今天的路好漫長,好像沒有儘頭,好尷尬啊……我是不是該說點什麼,可我找不到話題……】
係統:【……】
【為什麼湯子航要用古怪的目光盯著我?】
【……】
短短幾十米路,夏衍如芒在背,等到了後台,他立馬坐在自己的位置,假裝玩手機,避免和湯子航尷尬交談。
湯子航稍微有些失落。
可轉瞬一想,以夏衍的性格,竟然沒有懟自己,他對他已經如此寬容,自己還有什麼可求的呢。
湯子航重重的看一眼青年,滿臉動容。
夏衍:“?”
*
由於湯子航剛剛失戀,隊友們還擔心他演奏時出錯,可沒想到,他全程投入,反而彈奏的比之前更好了。
等從舞台上麵下來,鼓手大力拍著他的肩膀:“你小子,做的不錯。”
貝斯手抽出一根煙,豎起大拇指,為他點讚。
湯子航撓了撓臉,害羞的笑了笑:“夏哥教得好。”
發呆的夏衍:“???”
另外兩個隊友也是迷,明知道夏衍不會吉他,卻絲毫不質疑,順著湯子航的話便往下麵吹捧。
“夏衍一向做的不錯。”
“你啊!就是臉皮太薄。”貝斯手‘嘖嘖’兩聲,“確實該多向夏衍學習,膽子大起來。”
青年輕輕踹貝斯手一腳:“我臉皮很厚?”
“哎喲,冤枉啊!”貝斯手道:“咱們夏哥,一切以自己為重,不在乎流言蜚語的精神,值得子航學習。”
貝斯手全隊年齡最大,年近三十的大男人,把夏衍叫做哥,總感覺有些喜感。
鼓手和湯子航哈哈大笑。
幾個人笑鬨了一番,貝斯手從抽屜裡摸出三張請帖,慎重的遞給他們:“我要結婚了,你們是我最好的朋友,一定要空出時間來參加啊。”
大紅色的請帖,兩個Q版小人喜氣洋洋的站在一塊。
夏衍打開請帖,入目的是一□□爬的鋼筆字。
“親手寫的,有點醜哈哈哈哈。”
“行了,我們一定會過去。”鼓手笑鬨著錘了一把貝斯手的胸膛,“咱們可是一輩子的好姐妹。”
貝斯手:“是兄弟。”
“姐妹下周末見,拜拜。”外表豔麗火辣的鼓手,遠遠的朝他們三個人拋出一個飛吻,離開後台。
貝斯手趕著回去辦理婚禮事宜,也跟著離開。
頓時,後台隻剩下夏衍和湯子航。
湯子航默默的收拾東西,將抽屜中嚴鳴送他的禮物,統統塞到背包裡,準備一件不落的還給對方。
等他收拾完了,也徹底將那段破碎的愛慕丟到深淵,隻等著時間來消化。
夏衍全然無視,沒有憐憫、安慰,而是如同往常一樣,仿佛失戀沒什麼大不了的,讓湯子航感覺很舒服。
“我也走了,下周末見。”
“嗯。”
夏衍點點頭,送走最後一位樂隊朋友,整個後台空蕩蕩,隻剩下自己一個人後,他才麵無表情的打開櫃子,將某個血紅色的禮品盒拿出來。
紅色絲絨帶,質感極好,蝴蝶結處於正中心,左右對稱,十分可愛。
他輕輕一拉,打開盒子。
寫著沈文清名字的棉布娃娃,被撕扯的七零八落,零散的棉絮如同血淋淋的肉塊,灑滿盒子。
夏衍額角抽了抽。
馬丹!這個死變態。
登台前,他就發現櫃子裡多餘的禮盒了,隻不過擔心隊友情緒不對,耽誤演出,他才沒拿出來。
青年深吸一口氣,儘量的無視娃娃,伸手拿起最下方的明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