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衍是一個行動力很強的人。
這一點,從他上個世界,為了能演好渣男,反複刷同一部電影可以看出來。有了新目標,他便快速處理起自己的事情。
自從上次聊天後,溫常鳴沒再聯係他,他也不會自找沒趣。
沈文清到是經常會給他發消息,隻不過被Omega壓了的事情,著實讓某人大受打擊,他敷衍地回了幾句,儘量避免見麵。
唯一需要他仔細處理的是Sunday樂隊。
由於有經紀人找到湯子航,希望他進入娛樂圈的事傳開後,樂隊的氛圍便有些難以言喻的微妙。
但凡是搞樂隊的,誰不希望出人頭地啊?
湯子航目前還沒答應,也是舍不得大家,可他們心知肚明,總有一天,他會離開。
而樊廷這麼些年也攢下了一筆錢,正籌劃著自己開店,給老婆和未出生的孩子安穩的生活。
他們因為緣分團聚,走過一段愉快的旅程後,又為了未來,各奔東西。
既然誰都不願意開口?那就由他來做惡人。
夏衍定好了餐廳,直接在群裡通知時間和地點,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說,讓他們一定要過來。
大家都不是蠢人,隱約嗅到了離彆的味道。
他們勉強自己發出歡呼,用沙雕話語打破沉默,可最後一頓飯,依舊吃得有些勉強,每個人的笑都浮於表麵。
夏衍無聲地歎一口氣,放下筷子,用濕巾擦了擦嘴:“本來想吃完再和你們說,可看樣子你們現在也吃不下去。”
三人的聲音突兀停止,包廂隻剩下空調的嗡嗡聲。
青年坐姿挺拔,散去以往的輕浮浪蕩,竟顯出幾分平和,那雙漂亮多情的桃花眼輕輕地眨了眨,被他注視的人,不由自主地坐直身體。
“Sunday樂隊,解散吧。”
他的語氣很輕,卻不容反駁。
沉默,良久的沉默。
“那個……是因為我嗎?”湯子航咬著唇,弱弱地伸出一隻手,像是小學生舉手回答一樣。
夏衍搖頭:“不是。”
樊廷:“一定是因為我,我最近因為店鋪的事,確實懈怠了一些,等過段時間——”
“和你們沒關係。”夏衍打斷他們的話,“是我的原因,我準備離開魔都,沒辦法再參與樂隊表演了。”
他的話音剛落,便驚起一片漣漪。
三個人不約而同的站起來,六隻眼睛同時盯著他,還在嘰裡呱啦的說話。
邵佳澤誇張假哭:“夏衍你不能走啊!你走了以後,我再去哪兒找像你這樣的大美人?”
“發生了什麼事嗎?”作為樂隊年齡最大一員,樊廷考慮的更全麵。
湯子航眼淚汪汪的:“是、是因為我嗎?因為嚴鳴,我說的那些話,讓夏哥你不舒服了。對不起,我當時被他氣得昏頭了嗚嗚嗚。”
三種聲音混合在一起,簡直是噪音汙染。
夏衍揉了揉太陽穴,伸出一隻手:“停!一個一個慢慢說。雖然你們說了我也不會改,但我可以聽。”
“……”
邵佳澤掰了掰手指:“我拳頭硬了。”
“
打人不打臉,另外記得找個好點的房產中介。”
話題轉的太快,湯子航沒反應過來,傻乎乎地問:“為什麼要找中介?”
夏衍:“我價格太貴,咱們邵姐得賠的傾家蕩產。”
“靠!咱們之間的關係,你也太狠心了。”邵佳澤後退一步,做出被弓箭射中的樣子,“隻見新人哭,不聞舊人笑。”
這麼一鬨,氛圍立刻輕鬆起來。樊廷捧著肚子,笑的直不起腰:“噗哈哈哈哈,你們真逗。”
湯子航反應慢半拍的跟著抿唇笑。
等他們笑夠了,再才討論起樂隊的事情。夏衍離開的理由,說是玩夠了,想換個地方,很符合他的性格。
邵佳澤並非音樂學院,她如今大三,明年大四就要去實習,其實也沒多少時間。
每個人都有離開的理由,誰也不必辜負誰。
大家既憧憬著未來,又憂傷離彆。可在此時此刻,每個人都儘量將憂傷壓下去,祝賀對方心想事成,人生圓滿。
酒過三巡,大家都已經半醉。
樊廷把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看向茫然的湯子航,語重心長道:“小航啊!你以後要學會為自己著想,臉皮變厚一點,不要張不開嘴。”
“啊?”
“經紀人找你去演藝圈,這是好事,你該走就走,不要為了彆人,耽誤自己的未來。就算我們是朋友,那也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