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受氣,背後受敵,見麵前兩名小女修還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怒氣如熊熊大火般燃燒起來,顧不得再考慮許多,威壓排山倒海般襲向下方。
“你左我右?”
“好說好說。”
拂衣與鐘韻早在她變色的時候,就在識海中再次對上了作戰暗號。
鐘韻身法玄妙精絕,如遊魚輕靈一擺尾,便從這頭躍至另外一頭,紫色雷光如影隨形,絲絲縷縷都蘊含著世間最強勢最霸道的力量。
長刀氣勢如虹,起招便將石林的黑暗擊破,轟隆雷鳴猶如萬獸帶著怒氣奔騰而來,無端端讓人心中發慌。
“竟是雷靈根?”黎珍有一瞬間變色,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不安,不過對境界的迷信讓她很快拋開了這點不安。然而當發現騙人的逃奴消失在原地,竟察覺不出一絲端倪時,她還是忍不住心有惴惴。
這世道怎麼回事?為什麼外麵的煉氣期都變得這般厲害?後麵有個難纏的男修,這會兒又遇上兩個麻煩的女修,難道她真的是自閉限製了她的想象力?
黎珍的法器是一柄瑩白玉笛,如萬妖山脈的所有女修一樣,她擅長的亦是音攻與迷惑神思的手段。對上大開大合、強勢蠻橫的刀修劍修,她的攻擊就如軟綿綿的嬌羞少女舉起小拳頭砸人胸口,悶悶的痛,卻不具有殺傷力。
拂衣太清楚萬妖山脈女奴的弱點,除了各種款式的美,再沒有彆的什麼優點可言。換作是個正常築基初期,她還不敢生出正麵應對之心,偏偏遇到的是黎珍,一個弱點與優勢全都被她了如指掌的人。
她化作塵埃,隱匿在靈氣漩渦中,洶湧威壓頗有些色厲內荏的意思,一重弱過一重,漸漸快要被紫色雷光吞沒。
拂衣如風飄蕩,無聲無息從右邊行至黎珍背後,似突如其來的閃電破空而至,迅猛而精準,與手中劍仿佛融為一體。
狐尾劍明明是毫不起眼的尋常法器,此刻卻如神兵利刃充滿肅殺之氣。
石林,修士,黑暗,天地,這世間的一切都凝固了,唯有劍是活的,劍氣是活的,唯有持劍之人傲立於廣袤無垠的混沌中,高高在上地俯視著一切。
黎珍在感覺到背後異樣時,不知為何生出一個奇異的念頭:身後的力量太過強大,襯得她這築基初期太過於渺小,小得如同地麵一枚不起眼的碎石。
劍氣與刀光幾乎同時擊中黎珍,氣流洶湧中,她的防禦護罩如打破的鏡麵生出絲絲裂痕,隨後化為烏有。
寒涼劍氣與暴烈雷力入體,黎珍忍不住痛呼出聲,可惜兩人境界有限,對於築基期的肉身而言,這攻擊還是無法造成致命的傷害。
拂衣有的是耐心,蓄勢待發打算一鼓作氣將其擊傷,後續再留給鐘韻手中的符寶處理,結果還未來得及祭出第二招,黎珍忽然淒聲厲叫著從飛舟上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