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她把話說完,隻見男人一個抬手,把她推倒在沙發上。
動作一點也不溫柔。
程清風盯著她,仿佛在說彆騙我了。
“我沒騙你,程清風你冷靜一下。你現在心情不好我可以理解,但你要再無理取鬨我可就生氣了啊。”
江暖並沒有把他的憤怒放在心上,是的,她一直都這麼篤定。
她可以為所欲為,絲毫不用顧忌他這個男朋友的感受。
意識到這一點,程清風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看著自己的雙手,雖然已經洗乾淨,但上麵似乎還充斥著血腥味。
程英傑給他看的那一張張照片,他從死人堆裡爬出來,心中隻有一個信念,要回來。
要回來見她。
可是她呢,是不是對她而言,他的存在可有可無,那些柔情蜜意都是假象?
男人身上的氣勢越發危險,直到他跪坐上來,禁錮住她的身體,江暖才慌了。
“清風,清風你要做什麼?你放開我,程清風你清醒一點,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他並不回應,隻是一步步強硬的彰顯自己即將采取的行動。
襯衫扣子已經解開,她身上的家居服也快要不保,這個男人瘋魔了一般。
“清風……你想要我對不對,我也想的。”她嗚咽著趴到他耳邊,“可我不想像今天這樣,我會覺得很難過,很傷心,我不想我們之間變得這麼不美好你懂嗎……清風。”
江暖掙紮起來,如果說剛才的程清風瘋魔了,那麼經過她的掙紮,徹底的點燃了他的怒火。
動作越來越淩厲。
江暖無法,快速思索了一下,騰出手重重的扇了他一巴掌。
“啪!”
響亮的耳光聲回蕩在客廳裡。
程清風被打的偏過頭去,他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終於開口。
“我就是太清醒了,才會縱的你不知好歹。”
他仿佛陷入濃重的血色,又好似沉浸在全然的墨色裡,看不清楚這一切,隻下意識的想要發泄。
堆積起來的怒火和恨意燒毀了一切,他什麼都不想考慮,隻想要順著自己的本能去宣泄!
他這樣珍惜的捧在手心裡的女人,為什麼,為什麼不能給予他同等的愛呢?
有某種溫熱的液體滴落在他額頭上,臉上,仿佛淅淅瀝瀝的春夜小雨,不聽的敲打著,喚醒著饑渴冷寒了許久的大地。
程清風突然就這麼清醒了。
入目是女朋友嬌美的軟玉,再往上,那張總是囂張漂亮的臉龐,掛滿了淚水。
此刻正大顆大顆的往外湧出,眼底是巨大的悲傷和灰暗。
像是一把溫柔的柳葉刀,直直插入程清風的心窩。
她衣衫淩亂,胳膊和頸間都是被粗暴對待的痕跡,整個人都失去了神采,仿佛被最重要的人給殘忍傷害。
他都乾了些什麼?
程清風反手給了自己一巴掌,從江暖身上下來,嗓音暗啞的說道。
“暖暖,對不起。”
江暖沒有反應,眼睛直直的,依然沒什麼焦距的掉眼淚。
程清風心中慌亂,將人裹起來抱著,“暖暖,暖暖你看著我,我是清風啊。”
“清風?”
半晌,她還終於開口,眼珠轉動了一下,看他。
就在程清風心下稍緩的時候,隻聽她說。
“不,你不是清風。我的清風最喜歡我了,從來不會傷害我,你不是,你不是我的清風……”
她邊說邊搖頭,眼淚也止不住的掉,仿佛不得不接受愛人傷害了自己的事實,最終“哇”的一聲大哭,雙手努力的抗拒他推開他。
“你肯定不……不是我的清風,嗚嗚嗚你把我的清風……還、還回來……”
她哭的很痛。
仿佛不懂事的小孩子,平日備受寵愛,突然某天受到了極大的委屈,被冤枉被傷害,那種潑天的難過就要讓全世界都知道。
程清風的心像是浸泡在滿滿都是懊悔的苦水裡,他不應該質疑暖暖,她是那麼的喜歡他,這世上再也找不出比她更喜歡他的人。
血緣上的父母兄弟是怎麼對他的,暖暖又是怎麼對他的?
程清風用力將人緊緊抱在懷裡,感受她顫抖的身體,心頭痛的窒息感讓他眼尾泛起一抹紅意。
“暖暖,我就是你的清風,彆害怕,你的清風回來了。”
胸前某處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僅僅攥著,逼迫的他甚至產生了濃烈的自厭情緒。
江暖沒有給他思考的機會,用儘全身力氣去反抗,掙紮,肢體語言無不表達著對他的抗拒,這是程清風所接受不了的,他剛剛才緩和的情緒瞬間又被燃起。
兩人拉鋸到半夜,江暖終於疲憊至極,哭著睡著了。
隻留程清風一人,麵對著冰冷的房間。
餐廳裡的砂鍋粥已經徹底涼透,他想起之前暖暖微笑著要牽著他去喝粥。
是她親手做的呢。
從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居然有朝一日會去煲粥,她學這些的時候是不是在想著要做給她的清風吃?
想到剛剛看到的,她燙紅的手指。
程清風拿起勺子,一口口把粥全部吃掉,冷掉了,有股腥味。
他很久沒有好好吃飯休息,猛地吃了這麼多早已涼透的食物,胃根本受不了。
他到洗手間吐了個乾淨。
胃部的痙攣逼迫他掉出眼淚,身體很難受,他心理上反而覺得痛快了一些。
這是暖暖的新家,不用看,他甚至能清楚的知道她物品擺放的位置,江暖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間。
程清風走回房間,拉開梳妝台下的抽屜,那裡有一個黑色的記事本安靜躺著。
他手指顫抖的翻開。
“清風離開的第一天,想他。”
“不知道清風在外麵有沒有好好吃飯,他的胃不好,總是疼,那個什麼大少一看就不是好人,萬一他對清風不好可怎麼辦?”
“我的清風呀,快點回來吧,我有點想你了。隻是一點點。”
“今天很難過,不開心,為什麼我的清風還不回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