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琛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
他盯著手機上那短短的一句話,翻來覆去的看,隻覺得這輩子都沒有這麼快活過。
他總算理解了什麼叫做心、花、怒、放。
閉上眼睛想要睡覺,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想要見她,立刻。想要聽她對自己說話,想要她用手摸他的頭發,拍打他的背,敲他的腦袋。
想要站在離她很近的地方,嗅著空氣中若有似無的香味。
想要有關她的一切……
可是她需要安靜的休息,這隻是一個好的開始,不能操之過急。
陸琛在心內默念,試圖將自己起伏不平的思緒給穩定下來。
他知道自己的劣勢,太年輕、沒錢。
所以年輕人在人們心中容易犯的毛病,比如毛躁衝動任性,自尊心過強,狂妄自大……這些他一定不能犯。
比起傅時朝來說,他的劣勢太過巨大,對此他有著清醒的認知。
絕對不能把自己陷入疑似年輕人不靠譜的爭議中去,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好的。
至於沒錢,他的年輕反而變成了優勢,他不能保證未來大富大貴,他隻能憑借自己的大腦和勤奮,來讓自己成為看起來不那麼貧窮的年輕人。
他會拚儘全力抓住未來的每一個機會,給自己增添砝碼。
江暖並不是一個隻看錢的女人,要不然她招招手,直接從傅家兄弟裡選一個不就得了,陸琛相信,隻要她願意,沒有人能逃得過。
但她也會虛榮,沒有人不虛榮,隻是虛榮的點不一樣,比如愛好名聲也是一種,但難道好名聲的虛榮就能鄙視愛錢的虛榮嗎,本質上都是一樣的。
在他看來,江暖就算虛榮也很可愛,愛錢也沒有錯,他喜歡的是她,她是什麼樣的他都喜歡。
如果陸琛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那麼在其他的競爭者麵前,僅憑一項自卑就能壓垮他前進的步伐。
但他不是,他想要爭取,在暖暖姐姐判定他出局的前一秒,他都會堅定不移的爭取。
而現在,江暖的一句話,對他來說就像是獎賞一般。
他再成熟也才二十歲,他打過再多份工也沒有見識過上流社會,他的磨難給了他重重阻礙。
他的一切行動都基於對這個女人拚儘全力的熱愛,發自肺腑的,稚嫩的,滾燙的喜歡。
潔白無瑕,不留雜質。
江暖睡得迷迷糊糊的,醒來覺得口渴出來倒水,她看了眼天色灰蒙蒙的,大概淩晨五點左右的樣子。
拿著水杯剛走到客廳,便聽到了輕微的喘息聲。
“小琛?”
她試探的問。
“嗯……”
獨屬於年輕男人的聲線,混合了少年和清朗和青年的醇厚,在這樣霧蒙蒙的清晨顯得格外誘惑。
“暖暖,是我。”
他低喘了一聲,繼續動作。
江暖這才看清楚,陽台旁邊的瑜伽墊上,陸琛正在做俯臥撐。
她枚紅色的墊子和簡單的健身工具放在那裡,但是自己使用頻率很低,陸琛來了以後倒是經常會用。
江暖接了半杯水,邊喝邊走過去。
“你起這麼早健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