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帶江陽去了趟醫院,重新包紮拿了藥回來,江暖給三個孩子煮了一鍋飯,就出發去找莊慶陽了。
她問過醫院了,昨天自己的醫藥費一共是兩塊五毛八分,她特意揣上了錢,找姓莊的還錢。
她騎著車饒了二十分鐘,總算找到了駐軍的地方。
“同誌,我找莊慶陽莊營長。”
她下了車,衝著站得筆直的守衛,禮貌的問。
“你是莊營長什麼人?”
“嗯……”江暖為難的揪了揪垂在一旁的頭發辮,低頭轉了轉腳尖,才羞澀的說,“我叫江暖,你這麼說他就知道了。”
守衛臉色頓時一鬆,“你先等等,我這就去叫莊營長。”
莊慶陽正在帶隊出操,板著臉訓人,他可是有名的鐵麵,他手底下的兵在他麵前一點不敢皮。
站的筆挺挨訓,就在這時,門口負責站崗的小劉大喊了一聲。
“莊營長,家屬來了!”
那女同誌長得挺好看的,提起莊營長還害羞,能清楚的說起莊營長的所有信息,不是家屬是什麼。
莊慶陽走到小劉跟前問了兩句,然後大步離開。
那些被他罵的狗血淋頭的兵,瞬間把小劉包圍,開始逼問。
“怎麼樣,嫂子漂不漂亮?”
“我的媽呀,我還以為咱營長會打一輩子光棍呢!”
“說什麼呢,對著咱們黑臉,對著嫂子肯定不是黑臉閻王啊……”
小劉被問的心癢癢,但他不能說,撓撓頭暗示,“嘿嘿,漂不漂亮你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大門口,莊慶陽一眼就看見了江暖。
她今天穿了件白襯衫,黑褲子,很常見的衣裳穿在她身上就要比彆人顯眼些。
他板著臉走了過去,“有事?”
江暖像是看慣了他的冷臉,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影響,她踮起腳尖伸手比了比。
“你好高呀。”
這個舉動一下子打破了莊慶陽的防禦,他有些彆扭的後退。
“你一個女同誌,注意點兒。”
“就是覺得你比我高的多,一時好奇。”江暖有些低落,“你要不高興我給你道歉,對不起啊。”
“咳。”
莊慶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自在,但就是不自在。
他這會兒隻想要跑到訓練場去跑個幾圈,肯定就痛快了。
“沒關係。江同誌,還有彆的事兒嗎?”
“當然有,不是說了要還你錢麼,”江暖從兜裡掏出一個小手絹,粉色碎花的,一看就是嬌氣的女孩子會用的。
她小心的抖開,裡麵有一卷疊的整整齊齊的毛票。
“這裡一共是一塊錢,對不起啊,我問了治療費是兩塊五毛八,我準備好了的,可是小陽——就是我二弟,他突然覺得傷口疼的厲害,我就帶他去醫院了,現在就剩下一塊錢。”
還錢當然不能一下子還完,否則以後還怎麼來往。
她把攤開的手絹舉到他麵前,一雙杏眼含了水一般,滿懷愧疚的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