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輕笑出聲,扯到臉上又忍不住細細抽氣。
“不用了,多謝你的好意,反正我也不打算找對象,破相就破相,我不怕。”
她笑的用力,皺了皺鼻子,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莊慶陽沒有忽略她眼底一閃而逝的淚光,他不喜歡她說不怕的樣子,可她偏偏最喜歡說。
是因為她害怕也沒有用麼,因為沒人保護她,沒人會給她做主。
她隻能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她不怕。
沒什麼大不了的,她連死都不怕,還有誰能奈何得了她?
江暖見莊慶陽沉默不語,伸手抓了抓頭發,衝他點點頭,“走啦。”
姿態輕鬆,一點也沒有糾纏的意思。
她在麵對他的時候,一貫是這樣的態度,好像天地之間就數她最瀟灑。
好的壞的,她直接攤開,由著自己的心意去做去說,絲毫不顧忌他的看法和態度。
她本來就和他毫無關係,莊慶陽這樣告訴自己,可她越是這麼坦蕩,他的心裡就像是燒了一把無名火,沒著沒落,不知道該如何熄滅。
她倒是瀟灑了,可他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翻來覆去。
對比她的拿得起放得下,他就像個卑劣的小人一般,對不起她了似的!
莊慶陽眉眼凝重,站在原地,一雙拳頭握緊鬆開,鬆開又握緊。
江暖回到家,剛一推開門,便看到院子裡的景象。
腳步一頓,手裡的飯盒兜子嘩啦一聲掉下來。
——江陽提著菜刀,刀刃對準了一個戴著眼鏡的斯文男人。
他一雙眼睛陰惻惻的,眉間帶著傷痕,不聲不響的,但是渾身散發著一種狠戾的氣息,江暖毫不懷疑,這個男人要敢反抗他的刀就敢落下的可能性。
再往後看,嗬!
江雨拿著棍,正是放在大門後麵的那根,粗細正好,打人最趁手。
他在那男人身後站著,身體緊繃,雖然個頭不大但是臉上一股凶勁兒,仿佛隻等他哥一聲號令,立馬就能衝殺上去。
夾在中間的周正文,嚇得都快尿褲子了,聽見動靜一看是江暖回來了,仿佛看到了救星。
抖著嗓子求饒,“江暖,快,快讓他們拿開,我沒有惡意,真的沒有惡意。”
他閉著眼睛不敢看自己胸前雪亮的菜刀,在心裡把周德發罵了一百遍,果然不是親爹就是不會真心疼他,哪怕他比那個傻子爭氣一百倍,用他的時候對他要多好就有多好,惹出禍事來頭一個把他推出來擋刀!
“小暖,我……我有話對你說。原來我也不想騙你的,都是我爸……我現在想明白了,其實我心裡、我心裡有你。”
他眼見著刀尖離自己又進了一寸。
驚恐萬分,難道這麼說不對?
江暖眨了眨眼睛抬腳。
艸他嗎的,心好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