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慶陽逼迫自己從久遠又沉痛的記憶中抽離出來,冷冷的看著薑政委一眼,大步離開。
“當年……”薑政委的話咽下肚子裡,當年的事,誰也不想的啊。
想到剛才莊慶陽的神態,他禁不住暗自心驚,恐怕這回事情要不好收場了。莊慶陽非得鬨個天翻地覆不行。
這一晚,沒幾個人能睡得著。
莊慶陽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的打。
他絲毫不顧忌身旁的人,對著電話那頭說的話一句比一句紮心,那個狠勁兒完全看不出是平日嚴肅謹慎的莊營長。說是混世魔王還差不多。
首長的煙一支接一支的抽,冷眼看著發瘋的莊慶陽,吩咐部下把房間圍的死死的,誰也不準放跑他。
薑政委兩頭不是人,焦頭爛額的來回踱步。
江陽看著他姐枕頭底下的錢和一大把的各種票,陷入沉思。
他姐根本沒有買什麼狗屁禮物,就是想要讓他用這些錢做生活費罷了。
為什麼呢,那些帶走她的是什麼人,她當時明明察覺到了不對,為什麼不說不跑不呼救?
難道是她不耐煩管他們了,跟彆人合夥起來來了個金蟬脫殼?
不,不可能。
如果這樣的話,乾嘛要給他留錢,而且江陽的直覺告訴他江暖不會這麼做,她還有莊慶陽這個靠山對象呢。
對了,莊慶陽……
江陽決定天一亮就去找莊慶陽,他正在思考,就聽見隔壁屋裡傳來嗚嗚嗚的哭聲。
“閉嘴!再哭明天還不給飯吃!”
媽的,差點忘了,家裡還多了兩個喪門星。
江小虎和江小龍哇的一下哭的更大聲了,沒想到大姐讓他們吃的那點剩飯是他們最後的晚餐,自從大姐走了之後,江陽一口飯都沒給他們吃過。
他們餓啊!
直到看到江陽拿著小刀過來,衝他們比劃了兩下。
嘴巴閉得緊緊的,再也不敢哭一聲,就是鼻涕不停的流出來,還吹了泡泡。
“大姐啥時候回啊?”江小虎不怕死的問。
看的江陽惡心的不行,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惡。
“去外麵把自己洗乾淨,不然就滾去院子裡睡覺,彆把屋子給我熏臭了。明天早上我起來之前把院子掃了,衣服洗了,想吃飯就要乾活。在大姐回來之前,這個家聽我的。”
江小龍江小虎不是沒有反抗,身上現在還疼呢。
聽了江陽的話,乖乖起來去院子裡洗乾淨自己,明天能吃飯了,多少給了一點希望。
倆人對著水井打的水咕嘟嘟喝了個飽,暗暗善良了一下怎麼對付江陽,這才睡了。就是一晚上起來尿了好幾泡,惹得江陽起來又給倆人一人踹了兩腳。
睡得最好的反而是江暖。
周圍都是大兵,多安全,她躺在營帳裡,蓋著一個破棉被,睡得香甜。
活一天,自在一天,這可是她的人生信條。
明天的糟心後天再說。
淩晨四五點鐘,山間的雲霧漸漸散開,一個身披冰冷露水的男人從車上跳下來,三步並做兩步衝到營帳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