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蘭香聽說他的倆兒子就要跟著江暖上京城過好日子後,忙不迭的帶著男人來找兒子。
她躲在學校不遠處,等到放學,盯著過往的人看個不停。
江小龍先認出了她,不可置信的叫了聲“娘”。
馮蘭香這才認出兒子來,長高了,臉也白了些,身上穿的乾乾淨淨的,可見是過上好日子了。
江小虎自然也看見了,他臉扭到一邊,不理會馮蘭香。
江陽每天負責帶著這一群孩子上下學,這會兒看到馮蘭香來了,冷眼瞥了一下他的兩個堂弟。
“小龍小虎,娘可想死你們了!”馮蘭香倒是真的有點想兒子了,她還從懷裡拿出來用布裹著的糖包,“給,這是娘特意給你們蒸的,你們不是最饞糖包了嗎,娘沒本事,不能常常做給你們吃……”
江小龍被馮蘭香拉著手,下意識要伸手去接,卻被江小虎一巴掌拍掉。
白麵的糖包掉到地上,沾了一地的灰。
“哎呀小虎你這死孩子,造孽啊!娘給你做好吃的,你不好生感激也就罷了,怎麼還看不上?這是誰教的?”
心疼的馮蘭香趕忙撿起來拍拍土,又放進布兜裡。
江陽沒耐性看著母子三個唱戲,招呼著弟弟妹妹,“你們有事兒要忙,我們就先回去了。”
說完,看都不看那兄弟倆一眼,牽著江雲的手徑直走了。
江雨狠狠地瞪著他倆,呸了一口,白眼狼,白瞎他那麼多睡前道德教育小故事了。
“他們大房的孩子就是這樣,不講理,你們聽娘的話,彆跟他們一般見識,乖乖聽話,彆招人煩。”
馮蘭香一臉心疼,看著她的兩個兒子。
曾經她是很得意的,這兩個兒子幫她在老江家站穩了腳跟,占儘便宜。
可誰知道江暖是個邪性的,硬是把江愛黨送進了牢裡。
以後就算出來也是個廢人了,坐過牢,誰看的起,說不定還要三天兩頭挨批鬥,連累她和孩子。
她不得已啊,隻好帶著孩子回娘家,本來手裡還有不少錢,誰曾想能遇上倒黴事兒呢……
“你們兩個要記得,最疼你們的是娘,娘也是為了你們好才把你們送回來的,看看,你們現在的日子可比在王家好多了。”
“你今天到底來乾什麼?”江小被弟弟那一巴掌打醒了,直接問道。
“你這孩子,怎麼也像你弟弟一樣不懂事了呢……”馮蘭香伸手要摸他的頭,被他躲了過去,“娘這不是,不是聽說你們要去京城了?是京城的哪呀,你給娘留個地址,等娘想你們了就去看你們去。”
江小龍心裡一沉,沒有說話。
江小虎按捺不住心頭的火氣,直接衝她吼。
“彆騙我們了,你就是聽說我們要跟著大姐去京城過好日子了,生怕我們把你這個娘給忘了,還想要去京城找我們,想得美!我們在王家打豬草睡豬圈給姓王的端洗腳水的時候,你怎麼看不見我們,我說娘,那個姓王的打我,我疼啊,娘我疼!你怎麼說的,讓我彆叫,不然姓王的把我們趕出去,連你也沒有好日子過!”
江小虎一把奪過她手裡的布兜,呼啦一下把已經臟兮兮的糖包給抖落到地上,用腳重重的踩著。
紅糖從開口處溢了出來,饅頭徹底變形和塵土混為一體,再也沒法吃了。
然後他還不解氣,一腳踢飛。
“專門給我們蒸的糖包?我們在王家喝刷鍋水啃窩頭的時候,你怎麼想不起來我倆愛吃糖包?呸,誰稀罕,打發叫花子呢,我們倆跑出來這麼久了,從來沒見過你。你這不是一清二楚嗎,一找一個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