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突然低頭抽氣。
對,不是抽泣,是抽氣。
看的周月有些莫名其妙,在她看來,這麼大年紀的黃毛丫頭算什麼對手,她一威脅恐嚇,還不早早的嚇退了。
“周阿姨。”江暖帶著哭腔,始終低著頭,身體微微顫抖,“你可以罵我,但不要罵我媽媽,她憑借著正當勞動養我的,我們母女兩個沒有對不起誰,也沒有做……”
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強忍著巨大的委屈和悲憤。
“也沒有做過您說的那種肮臟的勾當……您為什麼要這樣侮辱人?我們窮,我們沒錢,我們就不配有尊嚴了嗎?!”
她重重的抹了把臉,憤怒的瞪著周月。
沒有一滴淚的眼睛稍稍有點紅,倔強中帶著不服。
“哼,跟我這擺什麼尊嚴,沒錢就是沒尊嚴,下等人,底層!”周月看她大受打擊的模樣,心裡痛快的很,一個臭丫頭居然讓兒子為了她絲毫不顧她這個母親。
“江暖,知道什麼叫社會性死亡嗎?尤其是對你這樣花骨朵一樣的女孩子來說,要你這輩子無法翻身簡直太簡單了。”
漂亮女孩子怎麼樣社會性死亡?
無非就是蕩婦羞辱,找一些莫須有的風流事按在她身上,彆管真假,反正在人們眼裡,那漂亮女孩子是清白不了了。
周月的這番話,包含著重重惡毒至極的心思。
她看著麵色煞白的江暖,這才以勝利者的姿勢,居高臨下的說道。
“聽好了,立刻離開我兒子,否則——”
“否則你要怎麼樣?”
林墨寒大步從門外走進來,他疾馳而來的這一路上,耳機裡麵充滿了他媽的種種卑劣無恥話語。
江暖掛斷電話,眼睫毛不住眨動。
“兒子?”周月猛地起身。
林墨寒衝上前去,把江暖一把攬入懷裡,“彆怕,我來了。”
周月看了看倆人的模樣,頓時知道自己掉套裡了。
“好啊,你個小賤人給我耍心機!”
“媽!”
林墨寒厲聲製止,聲音大到江暖有點想要捂耳朵,但她忍住了。
這會兒時機不對,快撕起來,為了看戲她可以耳聾。
林墨寒盯著周月看了半晌,突然說了一句,“您太讓我失望了。我現在終於有點能理解我爸了,他說在您身邊,他覺得窒息。現在我也覺得窒息。”
他說完,拉著江暖走了。
呆立在原地的周月,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窒息?
那個老東西花天酒地在外麵玩女人,他感到窒息?
她用儘心血培養出來的兒子……也感到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