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來是個豐滿健康的身材,肉鼓鼓的,帶著點兒野性。
雖然臉蛋不是絕美,但勝在少女的鮮嫩可口,又膽子大,這才能爬上顧景初的床,成了江府第一個吃螃蟹的丫頭。
可是現在的棗兒,短短一陣子沒見,四肢細了,肚子顯出來了些,連夜枯黃發暗,頭發淩亂沒有光澤,活像是老了十歲一般。
“你是棗兒?”
顧景初不禁懷疑自己的眼睛,“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棗兒一口老血卡在喉嚨裡,但她這個機會幾乎花了全部身家才換來,不能浪費。
“老爺,您看看我,都被磋磨成什麼樣啦……我懷著老爺的孩子,她們非但不照顧,反而處處欺負我,老爺為我做主啊……”
她得罪了夫人,遭了所有丫頭婆子的嫉恨,費儘千辛萬苦才爬床懷上孩子,到頭來連個姨娘都沒混上,還要住那冷冰冰的破屋子,整日沒個指望。
再看看這二位塗脂抹粉的,聽說已經叫上姨娘了,住處更是富麗堂皇,怎麼能不恨?
她開創的局麵,叫後人撿個漏,如何甘心。
所以棗兒費儘千辛萬苦買通了看守她的婆子,逃了出來。
“老爺,我也不求彆的,棗兒賤命一條,但是我肚子裡的孩子他是老爺的種,合該尊貴啊,要是像這兩位妹妹一般,有個能住人的屋子落腳,棗兒就知足了。”
顧景初點點頭,深深覺得棗兒這個要求不過分。
棗兒是沒見識了粗鄙了些,但話糙理不糙,他的孩子就該是尊貴的。
大不了生下來交給江暖養著,他的這個夫人是小氣愛吃醋,但是才學是有的,再說了,給她養孩子是榮耀。
“那就——”
“大人!”蘇傾玉忽然起身,妖妖調調的走到顧景初身旁,一屁股坐到他懷裡。
“這位棗兒姑娘,畢竟是個孕婦,大人是男子不知曉,孕婦最怕吵鬨,我們姐妹每日需要伺候大人,陪著大人飲酒作樂,難免吵嚷了些,我們這處不行。大人又即將和郡主成親,更是熱鬨的厲害,夾道那處也不行……”
“那就隻有西北角那處小院了,清靜自在。”
顧景初一下子就聯想到了。
“大人真是英明,一下子就想到了這麼好的主意。”
蘇傾玉將帕子甩到顧景初臉上,帶來一陣讓人血脈卉張的香風。
“不行啊老爺,那裡是佛堂,我怎麼能……”
棗兒恨恨的反駁聲,立刻被雙安打斷,“佛堂更好,清靜,棗兒姑娘剛好能為未出世的孩子祈福。”
他也上前去,和蘇傾玉一左一右纏著顧景初,讓他根本無暇顧及棗兒。
鬆墨還在愣神兒,忽然接收到蘇傾玉的眼神,被嚇得打了個激靈,連忙吩咐人把棗兒拉走。
以免棗兒吵嚷,甚至還在她嘴裡塞了帕子。
這一幕落入到下人眼中,就知道棗兒不中用了,起不來了。
這後院風向真的變了啊。
現在蘇姨娘的風頭是真盛,就是不知道等郡主進了門,又會是怎樣的一番龍爭虎鬥。
到了張翰林家的小姐約定的日子,江暖一早收拾停當去赴約。
她上了茶樓,豈料張小姐比她來的還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