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問,“你不是一直怕我跑了,怕我離婚?”
“不怕。”
沈硯突然開口,大掌在她小腹上不住的撫摸,熱乎乎的。
“你是我媳婦兒,隻能是我媳婦兒。”
隻能是我孩子的媽。
在江家的時候,沈硯其實並沒有把握,在他看來小媳婦兒的選擇很合理,拋棄他罷了,這世上拋棄他的人那麼多,找了個媳婦兒拋棄他也沒那麼稀奇。
他就是想要個結果,給他個痛快。
沒想到小媳婦兒願意跟著他回來,還……還懷了他的孩子。
那她回來一路上也沒吃東西——沈硯突然想到這裡,仔細回想著村裡其他有孕的婦人是怎麼樣的,隻知道要吃好吃的。
“你餓不餓?”
下午吃的那半碗麵,在他看來也隻能賽個牙縫。
“想吃什麼?我給你做去。”
他說著就要起身,被江暖不輕不重的踢了一腳。
這又是一個驚奇的點,在沈硯看來,他的小媳婦兒大聲說話都不敢,似乎又怕招惹了他生氣,平時看似溫溫柔柔,實則冷淡疏離。
這會兒媳婦兒雖然踢了他,但他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很高興。
這說明她願意和他親近,這很好。
這就是孩子的作用嗎?怪不得人人都要娶媳婦兒生孩子,有了孩子小媳婦兒也不會整天愁眉苦臉了,還心甘情願跟他在一塊了。
“我不想吃,我累。”
江暖給自己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也不讓這男人猜,直白的說出自己的感受。
沈硯愣了一下,連忙把被褥拉的更舒適,給她蓋上薄被。
“那你睡覺。”
“你呢?”
這男人居然要走,是要分房嗎?
“我會壓到孩子,我去東屋睡。”
果不其然,沈硯說出了她預設的話。
分房?
這可不行,不親眼看著她被肚子裡的孩子折騰的慘樣子,不親自經曆來自一個孕婦的百般支使,他怎麼對孩子產生深厚的感情?
怎麼對她產生巨大的愧疚?
隻有同等付出了煎熬痛苦,才能對肚子裡這個胚胎產生不一樣的情緒。
否則孩子又不從他身體裡出來,他也不會因為這個孩子受罪吃苦,感情從哪來呢。
江暖也不說話,吸了吸鼻子,翻身蜷縮起來。
這是……生氣了?
沈硯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隻好問她。
“怎麼了?”
對於他來說,和小媳婦兒的這種交流也是陌生的,他有些束手無策。
江暖晾了他一會兒,才悶悶的說道。
“沒事兒,你去東屋睡吧,不用管我。”
沈硯正要抬腳,不對啊,怎麼感覺更不對了?
雖然不知道具體哪裡不對,但他直覺和睡東屋有關。
“你走吧,雖然夜裡冷了點兒,但我能忍受。雖然懷了孩子肚子裡隨時都會不舒服……但哪個女人不經這一遭呢,沒什麼好說的,我能忍。”
沈硯:……
他不能走,他要走他就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