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想了想,絕望的搖搖頭。
“他……他都不跟我說這些,我就知道他喜歡出去和朋友玩兒,你說我一個孕婦,天寒地凍的,門也不好出,上哪知道這些啊……”
說著說著,眼淚又下來了。
說話顛三倒四的,沒有什麼清晰可用的線索,又陷入了絕望,根本問不出什麼。
那兩個同誌了解了一下就走了,畢竟眼看天還要下大雪,陰沉的厲害。
至於江暖一個下鄉的知青,還懷著孩子,能作什麼妖?
等到人一走,江暖立刻擦了眼淚,找出信紙要寫求援信,這件事很蹊蹺,本來現在大環境已經鬆動許多,這一兩年都很少聽到有人因為這個被抓了。
可輪到沈硯,不但莫名其妙被市局的抓了,還要判那麼大罪名。
是想要把沈硯往死裡整啊,江暖直覺裡麵有貓膩。
她剛準備寫,筆就頓住了。
伸手拍了一下頭,真是傻了,信寄出去要多久,一來一回十天半個月,要是真的有人想要整死沈硯,到時候恐怕沈硯已經涼透了!
想到這裡,她迅速篩選了一下腦海中的信息,起身找出畢誌剛走之前留下的通訊地址。
仔細的背到腦海裡,然後又把紙小心的貼身放好,穿上厚棉襖係上大圍巾就出了門。
地上的雪還不算深,但是天上已經在下了,要是下上一夜,不知道又會是什麼情景。
她艱難的走到沈富貴家,也不廢話,開口就要介紹信。
“沈硯媳婦,你這是要去乾啥?”沈富貴正發愁,他們村裡就沒出過這麼大的事兒。
這沈硯媳婦兒平時看著是個好的,沒想到沈硯剛出事兒,人就要跑了?
“我肚子疼,想去醫院看看。”
“要緊不?”沈富貴又半信半疑了,最後到底是念著沈硯的一絲血脈,開了介紹信,還開了拖拉機送她去醫院。
到了縣城,江暖看了眼路線,“富貴叔,我餓了,這會兒餓的燒心……哎呦……”
沈富貴心想不是肚子疼要去醫院嗎,可人家一個小媳婦捂著肚子叫餓,也確實不好不理會。
就在沈富貴買了包子回頭的時候,沈硯家的小媳婦消失了。
江暖利索的跳下車,把圍巾整個包住頭臉,就露一雙眼睛,她身上穿得厚實,其實棉襖裡塞了不少好東西。
她快步走到火車站附近,先觀察了一下,最後走到一個眼神亂飄的年輕男人旁邊。
輕聲問:“有票嗎?”
“有。”那男的更緊張,“去哪,啥時候?”
“首都,最快的一班,我出雙倍價錢。”
有需求就有供給,黃牛哪個時代都有,由於江暖出雙倍的價錢,那年輕男人點點頭,很快去到站內又很快出來,一個小時候後發車的火車票到了江暖手裡,還是個臥鋪,看來是想掙錢了。
不過江暖很滿意,直接給了錢去了候車室。
等到沈富貴帶著人一路找來火車站的時候,火車剛剛出發。
“哎,還是看走眼了,男人一出事,這小媳婦兒就要跑!不知道沈硯知道了心裡啥滋味兒!”
沈富貴一把摘了帽子,氣的往雪地裡扔。:,,.